,不过你不认识我。”
“是吗?”秦知忆用叉子叉起一颗葡萄喂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真的,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三教的老师办公室。我听见你跟李主任在争执,他劝你放弃奖学金的申请,让给另外一个更需要这份荣誉去申请留学的同学,你当时直接质问他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把我该得的东西让给他?如果他需要这份荣誉可以靠自己去争取,我们公平竞争,再说了,老师您为什么觉得我就不需要这份荣誉?”这是当时秦知忆的原话。
“当时我觉得你好勇敢啊,你好勇敢地拒绝了他。”傅清川看着秦知忆,眼里有光,像一个小男孩看到了奥特曼。
“那个瞬间,我看到你身上有一束光,是一种抗争的、自由的光辉,我当时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在跟我说:对啊,凭什么啊?”
“我家人从小教导我要谦让,他们从不问我想不想要,喜不喜欢,只管把我的东西无条件地分享奉献给更需要的人,可是那一次,我不想再把留学名额让给别人了,大学的时候我已经让了一次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不想再让了……”
傅清川没头没尾地小声跟对面的人叙说着他委屈。
“我家里人都是a大毕业的,我从小就在a大长大,他们都说a大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希望我一直留在a大,我也知道a大很好,但是,我就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虽然当时我已经是个研究生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
“我一直没有勇气跳出那口井,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你,我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压不下去的欲望,我要跳出去,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后来到了国外,接受了和a大完全不同的教育,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我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是不一样的,和书上写的,别人说的不一样是不一样的,我自己亲眼瞧过以后,我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傅清川握住秦知忆搭在餐桌上的手,紧盯着她,眼神坚定而柔和,像是有一团别人看不见的火。
“秦知忆同学,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带给了我很多不一样。”
夜深了,傅清川酒醒后躺在床上看学生的论文作为睡前读物,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秦知忆发来的。
“睡了吗?”
“还没有。”“有什么事吗?”
“你能来我房间吗?”
……“可以。”
“小心别被监控拍到。”
“好。”
傅清川躲过监控,到了秦知忆房间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进门,傅清川就被一股烟味呛着了,他把门反锁,看到秦知忆正穿着睡衣,右手拿着电容笔,左手夹着烟,旁边的水杯里漂浮着好几个烟头。
“怎么抽这么多烟?”傅清川猜她是又碰到什么事了,有些心疼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帮她。
“没事,就是画稿一直不满意。”秦知忆把烟头扔进旁边的水杯里。她刚刚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傅清川说的话,想到以前的自己,想到陆舟,又想到那幅墙绘,还有学校,想到了着火的房间,想到了妈妈……
脑子的东西太多了,她睡不着了,于是爬起来打算把接的单画完,可怎么画都不满意,她把工作放一边,想着画点别的,却什么也画不出来。
她放下电容笔,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起身回头抱住身后的傅清川,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傅清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变笨了,你再也搞不懂数学的逻辑,你会怎么办?”好一会儿,秦知忆从傅清川怀里抬起头,突然问他:“你会放弃它吗?”
“不会。”傅清川回答得很快:“你也说了,数学是有逻辑的,既然是有逻辑的东西,那无论我变得多笨,只要我努力去搞懂它的逻辑,那数学还是我的数学。”
“要是它没有逻辑呢?”
“那你就去寻找逻辑。”傅清川大概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画画的事苦恼,进小屋后好像就没见过她拿画笔。以前,总是会看到她拿着画具在学校的各个地方。
傅清川回答得很认真,一双黑眸沉静似水,秦知忆盯着他出神,不自觉地吻了上去。
暧昧的气氛在房间内升温,男女融合的身影倒映在碎花窗帘上,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喟叹声交织在一起。
事后,秦知忆去了躺洗手间,顺便抽了根事后烟,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头发乱糟糟、眼下乌青的眼袋、正熟练地吐着烟圈的自己,她突然感到心脏猛的抽痛一下,好难受,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在她本来预设的人生计划里,26岁的她应该刚从法国进修完回来,她可以在a市举办一个小型画展,画展上展出的画都是她最满意最自豪的作品……
没等秦知忆做完美梦,一阵急促的“嘀嘀嘀”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境,卫生间的烟雾报警器开始响了。
“没事吧?”傅清川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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