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昭答不出,他和他们一样,也是刚刚得知。昨天给程诺文发信息,还是好好的,说晚上回。
程诺文一进公司,没和任何人多说一句,径直去了乔蓓房间。不多时,庄晓朵也被喊进去。波及面扩大,阿康们坐不住了,围在一起讨论:谁闯祸了?你吗?反正不是我。
两小时后,程诺文与庄晓朵出来,两人又进小会议室商讨,百叶窗一拉,更显气氛凝重。
杰西卡看看四周,咦一声,对丁昭耳语,说柏嘉丽的阿康与实习生今天都没来上班,我看日程表,他们也没请假诶。
她的猜测引来一阵联想。2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总有人热爱踩线。广告人一天,大半时间都在公司,接触最多就是同事,男男女女滋长暧昧非常容易,真要细查,每个组都能揪出一串人。
姐姐弟弟的这团火苗,最近是烧得旺了点,日常眉目传情,可是私下进行到什么程度,不好说。
哎,你们不懂。it有位扫地僧透露:两位好同事,上周五加班独处,情到浓时,也不记得公司刚调整了闭路电视系统,设在财务室门口的那个摄像头换了角度,正好能拍到某间会议室。
操啊!众人面面相觑,多少人在里面开过会,有没有点职场公德心。
线可以踩,不可以跨,更别提这次关乎直属上下级。老总与程诺文的决定如何,当天没有揭晓。众人带着疑惑收工,预备明天继续看戏。
程诺文晚归,到家时,叉烧冲到他面前,尾巴甩到天上。
他抱起小狗,两周没见,又沉了,在他怀里欢快打转。丁昭在水槽洗碗,对着他张嘴闭嘴好几次,有什么话想说。
吃饭了吗?他最后问,冰箱有小馄饨。
程诺文没胃口吃宵夜,说不了,衣服也没换,陪叉烧腻了一阵,全程有双眼睛在背后盯他。
昨晚收到乔蓓急call,接通后女人说:程诺文,我不管你在哪里,即刻订机票回上海。
他以为公司出事,结果更糟。庄晓朵微信上发来一篇小论文,讲清始末。他读完,一团火闷在胸口。
庄晓朵:我让他们明天先别来公司,在家等处理结果。
又一条:你别太生气,有时候,这种事情很难控制。
司内不许恋爱,2的天条。他订的。几年前,那人带着方案投诚t&h,大项目流失,乔蓓一块肉夹到嘴边没吃进去,气得差点心梗,指着他鼻子骂,程诺文,你有脸叫我冷静?他妈的两千万,你赔给我吗?
他亲自拉起的线,界线在哪里,他最清楚。犯过的错误,没有再犯的可能。
叉烧玩得有些累,眼皮一闭,传来呼呼声,程诺文将它抱回房间。回客厅时,丁昭立即转身,装作认真洗碗。
他走到他身边,询问叉烧近况,丁昭答了,眼神一直闪烁,像有问题要问。
程诺文点支烟,“想问什么?”
“就白天那件事。”丁昭试探道,说半句没后文了,估计是想找出合适的表述。
程诺文抽烟,两口后,朝烟灰缸点落烟灰。
“规矩就是规矩,明天会有说法。”
说了又好像没说,丁昭抿抿嘴,“那……没事,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我邮件发你,你明天有空再看吧。”
那我们呢?原本是想这么问的,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问来得好。程诺文对待他,向来有问必答,问了,收到的答案不是想要的,宁可不听。
他盯着水槽发呆。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明白,他是没自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买的?”
程诺文视线落到一边,洗碗前,丁昭摘下了那枚探索90。
“嗯,突然觉得手腕空,应该戴一块。”
他看着程诺文,忍不住说:“买不起你的经典1971,就想先从这块开始。”
程诺文拿起端详。丁昭,他突然叫他名字,“手给我。”
丁昭找抹布擦干,伸出手。程诺文拉过他左手,替他戴上银表。
“我碗还没洗好。”
他想缩回去,却被程诺文扣住。程诺文用了力气,他抽不出,只好任由对方包住他左手,一点点系紧表带,手指时不时摩挲他皮肤。
丁昭轻轻吸气,感到热,等程诺文系完,动动手腕,这次成功了,程诺文没有留住他。
次日,众人上班,收到老总和程诺文发出的联合邮件。
保大弃小,行政直接去实习生的座位上打包,将对方所有东西整理完发快递寄走,意思明确,人就别再来了。
工人随即上门,更换会议室的桌椅,并将室内重新粉刷一遍。
原来天条是真不能犯!众人窃窃私语,又互相提问:知不知道天条到底怎么来的?
你问我,我问你,都得不出答案。只有一点明确,上下级恋爱,踢走的永远是下面那个。
至于上面那个,好歹工作是保住了呀。看客心想。警钟敲过,无关者高高挂起,很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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