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廉价、无伤大雅。
原来他们搭的不是审判台,是祭台,丁昭是那头白花花的小羊崽子。哪怕真相摆在那里,2还是需要隆重推出一位祭品,换甲方安心。
“是不是从昨天你打我电话之前,你就已经做好决定,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你都会让我来背锅,我就是那个你选出来息事宁人的炮灰?”
程诺文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抬高下巴,姿态突然变得十分傲慢。或者傲慢才是真正的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看自己的眼神,那种不抱任何期待的漠然。
“你觉得你没错?”
“我哪里有错!”丁昭脸涨得通红,“要真是我这里出了问题,罚我我会认的,但这次不是我的错!”
他不想再替谁背锅,那种被无视被牺牲的感觉,他不要。
程诺文审视他的视线非常冰冷:“丁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态度好点,和我道歉认错,我可以不炒你,但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就是试用期内严重失职,公司会立即终止和你的劳动合同,并且要求你对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真好。丁昭心凉半截。他当程诺文是老师,幻想哪天可以够到对方衣角。而事实是,在程诺文眼中,自己只是随便丢掉也无所谓的一件工具,称手都算不上。
那话怎么说来着?程诺文不是人,一台冷酷的走路机器。
丁昭憋着一口气,咽不下,提不上。二十多年,这团气积在心头,多少次跑到喉咙边,他闭嘴,让它消失。此刻却不,它膨胀,燃起一把旧火,过往现今,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公平都在加速燃烧,淬炼出一股前所未来的反抗意识。
火山苏醒的一刻,是震天撼地:“我明白了,程诺文,我谢谢你,我现在就出去打辞职邮件,我有手有脚,不是2,一样能找到其他工作,就算不做广告,我也不想在你这种人手下做事!”
这具身体尚且无法适应如此强烈的能量,激发生理性打颤,丁昭双手紧握,克制住自己不至于腿软摔倒,继续输出:“还有,你别吓唬我,我知道我的权利,赔偿的事情我会找劳动局仲裁的。”
程诺文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
仍是冷若冰霜,但程度随时间减轻,他看丁昭,表情渐渐回暖,直至那双绷紧的猫唇放松上扬。
程诺文笑了。
起初丁昭以为那是嘲讽,非也,程诺文乐了,他真的在笑。
“哪有人生气这样,一边发火还一边发抖。”
卸去傲慢姿态,程诺文语气平静:“早上我和beth(乔蓓)去佲仕,肯尼装傻,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咬死说是你审核不到位,所以我们主动提出这笔罚金由2承担,最坏的结果,可能会赔到一百万,三个月retaer白做。”
啊?丁昭糊涂了,他愣愣地看程诺文,那你还开心个什么劲儿啊。
“你应该猜到了,”程诺文说,“这次是肯尼故意给我们下套。”
这与丁昭昨晚得出的结论一致。落地页在上线之后出现问题,必然和肯尼有关。这人也够狡猾,坏事做完,反手就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
“我们要和佲仕犟到底,硬在这件事上分个谁对谁错,也许能揪出肯尼,但揪出他有什么用?只要他说句不小心,hugo自然有办法大事化小,当老板的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就换走能帮自己做事的人。”
程诺文接着与丁昭解释:“我们现在和佲仕的关系,你也能感觉到。hugo早就有换ancy的心思,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们闹僵,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2但凡还想继续保住佲仕这块肉,只能吃下这个闷亏,断然不能揭穿肯尼让甲方难堪。丁昭平复下来,火气消了大半,不自觉跟着程诺文思路走:
“所以你们答应赔钱,再踢我出去,是想给佲仕交代,让肯尼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然后……让他放松警惕?”
对他难得上线的逻辑,程诺文回以肯定的眼神:“2内部有肯尼眼线,做场戏给他看,他才会相信。”
丁昭张张嘴,再低头看看自己,猛然反应过来:“所以我是什么?障眼法吗?”
“轻点,”程诺文嫌他音量太大,伸手捂住丁昭,“这间房是隔音,但也禁不起你这么大呼小叫。”
丁昭被捂住嘴,呜呜半天。冷静想一想,程诺文虽然铁血无情,但向来公事公办,不至于出了点纰漏就拿自己填坑。逼他道歉的那通话也是激将法,想试试自己是否能够坚持立场。
程诺文工作能力卓越,做戏也是第一名。丁昭想起刚才怒气攻心,他是真的冲程诺文发火,不禁面红耳赤。
自己对于程诺文的了解还是太浅。程诺文一松手,他赶忙老实认错:“对不起,我瞎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程诺文不领情:“刚喊我全名不是喊得很响亮吗?”
“我当时不知道啊,”丁昭小脸一垮,“再说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我……”
“你教我做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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