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坠星,巫村的灯火渐渐灭了。
虞千绫从夜色中走出,她刚刚探查完蒋家,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个遍,但都没看见贺兰景渊的影子。
目标已经探查完一个,还剩下一个便是神秘的贺兰家。
走过黑黑的村道,穿过无数斜斜树影,虞千绫在路上捡了根树枝作拐才终于登上了村子尽头的那座山丘。
据她白日里打听到的消息,贺兰家多年离群索居,他们的房屋就在那座山丘的背面。
身上的力气几乎已经用尽,她近乎一日都没有进食,仅凭着一股强大意志力支撑着走到这里。
不知怎么回事,离贺兰家越近,她心悸得就越发厉害。
虞千绫拄着木杖小心拨开茂密的矮丛,借着月光寻找脚下的路,她一步一步,终于跌跌撞撞找到了藏在山丘阴影中的贺兰家。
这是一个用篱笆起来的屋子,从外观上看与村中其他村民的房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虞千绫立在篱笆之外,静静地分辨着屋内人的动静,她看到所有的屋子都已经熄了灯烛,屋内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已经有过一次的经验指导她,下一步就应该翻墙撬锁进去主屋深入探查了,可就当她在思考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的屋子的时候,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道骇人的低吼。
吼声如寒风般凛冽,听起来像是压制痛苦以及某种特殊的情绪。
不似兽声,反倒像是人的声音。
一瞬间,她的敏感神经被触动。
虞千绫收回了原本想要翻墙的手脚,转而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怪异的声音并非只出现一次,而是持续着,虽然断断续续,但足以让她辨认出发声的方向。
虞千绫缓缓朝着目标地前进着,那是贺兰家屋后的一处竹林,竹林茂密,遮挡了天上的月光,只照出婆娑的竹影。
虞千绫只身迈步期间,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这几乎是她人生历程中最为大胆的一天,为了找一个人不顾危险深入险境,希望上天能赐予她好的结果。
胸腔里的心脏在砰砰狂跳,她一边分辨着周围的声音,一边还要扰除心跳声的干扰。
虞千绫用极缓的速度踩在地面上,脚下是软软的泥地,但是脚下的枯叶依旧会发出声音,不知贺兰家有没有起夜的习惯,她只好谨小慎微避免任何一种吵醒他们的可能。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想找的人就在附近,可是她努力在夜色中看了一圈,却依旧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影子。
黑夜阻拦了她的视线,虞千绫恨不得此时是一个大白天,就在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冒险画一张烟火咒的时候,忽然间她的脚被绊了一下。
一道细小的惊呼声从她的喉间逸出,又火速被她阻挡回自己的口中,虞千绫刚想要道一声有惊无险,可这时林中那道总是断断续续的低吼声骤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奇怪的木头嘎吱声。
来源地不是别处,正是源自于她的脚下。
嘎吱的声响越来越近,虞千绫惊得都忘记了呼吸,她知道,有人正在她的脚下踩着木梯往上爬。
从未想过的情况让她几乎失去了情绪管理,虞千绫此时竟不敢猜测那最近接现实的答案,她只是本能地慢慢蹲下身,用手拂开了脚下的枯烂的竹叶。
然后她看到了阻拦在她与他之间的————一道铁栏。
月光照不进黑暗的地牢,虞千绫也无法看到牢下之人的面容,她不敢喊出心中之人的名字,只是十分无措地去触碰那道冰冷的玄铁。
纤细的指尖落在了铁栏之上,那人试图从铁栏的缝隙中钻出,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栏杆缝隙太窄,他始终无法成功,只是害得自己原本就受了伤的手更添新伤。
与此情景,让虞千绫心中大恸,她不由出声制止,“贺兰景渊,不要再动了!”
听到了她的话后对方停顿了一瞬,但是不过半刻他又再次动作起来,他口中神志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虞千绫不忍他继续作弄自己,只好努力找着打开铁栏的方法。
栏上有明显的锁孔,所以一定有开锁的钥匙,锁钥只会在落锁人的手中,而落锁的嫌疑人只有贺兰一家。
虞千绫知晓贺兰一家除去贺兰景渊之外还有其余三个人,说不清谁最有可能,所以她需要去每个人的房间里搜一遍,“景渊哥哥你再等等我,我去找开锁的钥匙,找到了之后就马上回来救你。”
虞千绫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地牢中的少年,她才抽回了手,身型还未移动,但猛然间牢中之人就好像瞬间失控了一般,开始用手肘撞击头顶的铁栏,“不要走,不准走!”
少年的声音有如猛兽嘶吼,在寂静的竹林中炸起一道惊雷,虞千绫害怕惊动贺兰一家,便不敢再动。
但是她总要找出救他的办法,这个铁栏这个铁栏不知可否用熔金咒熔开,虞千绫逼迫自己回忆起不太熟练的术法,她以掌为符,咬破了手指在手掌上试着描画起熔金咒的符腾,然而试了几次皆是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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