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小心地问:“……是宁思明?”
他在韩江之外,下意识地挑中了宁思明,也许是因为他在上车前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又或许是比之苏鸿的劣迹斑斑和楚靖远的茫茫然不着调,宁思明看起来稳重靠谱多了。
康乐迟疑地点了点头,小声解释道:“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韩江让我有些生气,我便想着……”
赵霄含笑点头道:“知道了。”顿了下,想到韩江那幅睨睥天下冷漠的样子,不由地赞同道:“很好!”
于是七夕夜,满城妙龄男女们纷纷结伴而行,满城都是缓缓飘荡摇曳的花瓣青柳,连水也脉脉,风也悄悄,康乐一身娇俏粉衣,宁思明一身天蓝长衫,两个人走在一起,干净清新,比天上的粉云蓝天更恰当。
而平日里多是一身白袍的韩江,今日着一身黑衣,一张俊脸比往日更冷,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身后。
送香囊
七夕将至, 这是京中少有的可以热闹一整夜的节日,早早地,大街小巷都预备着红绳香囊、罗帕鸳鸯灯,年龄相当的公子小姐间脉脉流动着羞涩的情谊, 各家长辈见着, 亦是含笑颔首不语。
少年啊, 总是心有千秋志,更当怜惜眼前人。
最珍贵不过转瞬即逝的青葱岁月, 最难得不过赤诚真挚的两心相依。
所以, 且去珍惜吧。
云贵妃温柔地看着康乐、赵楚韫和赵霄,柔声道:“今日难得热闹, 你们常年拘在宫中,也该去见见这凡尘中的热闹。”
“左右康乐的公主府已经安置好了,便是玩到夜深了,在宫外也能歇息。”
她挨个替他们理了理仪容, 含笑轻声道:“都还青葱年少呢, 就该再无拘无束热热闹闹地玩儿几年,往后成了家,就是大人了, 便是再想,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云贵妃是顺宁帝还是太子时的家奴,略识得几个字,做的依然是伺候人的活, 整日里不得闲。后来被顺宁帝酒醉后宠幸, 得了子嗣, 身份便不同了, 从伺候许多人变成只伺候顺宁帝一个, 却更加没有机会了。
她曾经渴求而不可得的,便不想这些孩子错过。深宫中又冷清又压抑,她没什么本事,除了生活上的照顾、和一些絮絮叨叨的话,便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了。
如今能做的,便是努力做一个开明的长辈,不求他们多么出息,平安喜乐就是极好的。
他们三人犹豫了下,点头同意了。
云贵妃目光温和地看着康乐,含笑浅声询问:“绵绵今日是邀谁同游的呀?”
康乐顿时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没有邀韩江,而是和明哥哥一起……”
生怕他们误会,康乐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骗明哥哥,是之前我们说好了的。”
之前宁思明在迎春殿见过康乐,便已说过这件事情,只是康乐心软,一直犹豫着,这次才终于肯点头。
云贵妃颔首,没有要去追问细节的意思,她带着笑,似乎对康乐现在的选择更满意。
她抬了下手,宫女奉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精致的香囊,一个流云逐月的玉坠。
云贵妃交给把香囊给了康乐和赵楚韫,玉坠交给了赵霄。
她浅笑道:“这东西虽说到处都会有买的,但还是自己准备了更趁手,虽说不一定用得到,但还是备着吧。”
三个人都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乖乖地拿上了。
康乐乖巧美丽,赵楚韫华贵冷清,赵霄沉默英俊,他们依次从马车上下来,周围的人立刻不由地侧目,还有人见他们身边无伴,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搭讪。
好在宁思明和楚靖远兄妹很快过来,他们一群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极是养眼,看起来又互相熟捻,周围的人也只能死心地打消念头。
“明哥哥!”康乐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同他们打招呼,“楚靖远,艳阳!”
楚艳阳再见到康乐,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说:“康乐公主,你今天好漂亮啊!”
似乎她每次见到康乐都是这句话。
康乐笑了下,看着她认真道:“你今天也很好看,这支簪子很衬你。”
楚艳阳开心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她余光一瞥,压低声音道:“我和我哥是恰好和思明哥哥遇到的,不是故意要跟着他的,更不会打扰到你们!我只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待会儿我们就会自己去逛一逛的,绝对不做烦人精!”
她俏皮开朗又大方,说话也得体好听,赵楚韫听到她的话,抿唇轻轻地笑了一下。
灯下美人一笑,如灼灼桃花,楚靖远登时便怔怔地红了脸,口袋里的桃花符安静了这么久,此时却好像发起烫来,热得他心口都慌乱地跳动起来。
赵楚韫并未察觉有人正看着她,她只是对第一次见面的楚艳阳很有好感。
从知道韩江的打算后,赵楚韫便一直想再给康乐和宁思明一个相处的机会,这次七夕同康乐一起出来,也并未打算一直跟在她身边,而是要给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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