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已经过界,但季庭屿并不想退开。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人的拥抱,期待一个人的身体热起来,甚至发疯似的想钻进贺灼怀里,恳求他——
拜托你不要再昏迷,不要再变得凉冰冰,不要在我的生命中只出现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要让我在和你并肩作战死里逃生后,带一具冰凉的尸体回去。
让我以后想起你时,只记得你是一只为我战死的叫做达蒙的小狼。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被火烧那样疼,忍不住往贺灼怀里又蹭了一点。
贺灼却像读懂了他一般,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温柔地将人溺亡。
“笨蛋小猫,我不会走的,也不会消失。”
“我会陪你很长很长时间,直到你不再害怕,直到你的生命中全都是幸福开心的事。”
算上前世,他整整比季庭屿大了十岁,忍不住在他露出脆弱的一面时,用对待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孩子的姿态来哄他。
季庭屿刚才还被火烧的心,此刻已经得救一般淹进海里,莫名有些想哭。
“达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礼物了,在我母亲去世之后。”
人们不吝啬给强者嘉奖,却总是忘记为他们准备礼物。
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贺灼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天而降的你,仿佛老天爷补给我的礼物一样。
只是他习惯了伪装强大,已经忘记了要怎么把这些柔软的话说出口。
贺灼的手指从他脸颊离开,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可以为这份礼物永远续期,直到你不想拥有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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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的氛围让人忘乎所以,很久之后贺灼才发现异样。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吗?”
怎么嘴里有股铁锈味。
“嘿嘿,鹿鞭血,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季庭屿神秘道。
这东西大补,效用堪比百年老参,最早以前都是给没根的男人壮阳用的,只需在行房前热热地喝下一碗就能生龙活虎一晚上,关键时候还能吊住命。
“……”贺灼立刻感觉嘴里一股腥臊味,恶心得要吐。
季庭屿哈哈大笑,像个成功捉弄人的坏蛋。
“不要嫌弃嘛,没这东西你早就凉了。”
他趴到贺灼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贺灼那万年沉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目光往下面一瞟:“没有……也能起来?”
“这谁知道啊,反正用过的都说好。”季庭屿摸摸鼻子。
但我没用过啊!
“没有的能不能起来不知道,”贺灼感受了下,“但有的是一定能起来的。”
“你还敢说!”季庭屿两指比作剪刀咔嚓咔嚓:“你再顶我,我真给你撅了!”
贺灼赶紧把炸毛的猫咪揉进怀里,贴贴他耳朵。
“不顶你,让我抱着缓一会儿。”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越抱越不对劲儿,贺灼摸摸自己额头,又摸摸他的,最后直接低头贴住他。
“怎么这么热?你在发烧。”
“没有吧……”
贺灼伸手到他后背摸了一把,都烫手了。
“都烧成这样了自己没感觉?”
他语气有些严厉,把季庭屿解开的衣服拢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过来我抱着你。”
“你身上刚有点热乎气……”
“过来。”
贺灼显然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季庭屿挠挠头,钻了进去,身体立刻被他的热气裹挟。
贺灼抓了一把雪含在嘴里,暖化了度给他,季庭屿不太自在地喝了,“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嗯。”
“我以为你会骂我……”
他有点后悔,如果那时候乖乖让贺灼清理伤口或许就不会发烧了。
“是想骂的,但看你这么可怜又不舍得了,以后再骂吧。”贺灼在雪堆里找干净的雪给他搓手搓脚,尽量让他舒服一些,快点降温。
“这还能赊账啊?以后哪天你闲着没事突然把我揪过去骂一顿?”
贺灼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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