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母女俩的许多往事,安秀嫂子就不知道,比如说白红欣的亲生父亲,不是钢铁厂的工人。
白母凭借二嫁,借给钢铁厂的工人,这工人有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算当初那位龙姓工人去世,出来接班的也应该是他的亲生女儿,不是继女才对。
白母作为遗孀,接手亡夫的工作是顺理成章的,然后她再将工作让给亲生女儿。
经过她从中到了一遍手,谁还记得白秘书并不是龙工的亲生女儿,不过是继女罢了,而那位龙工是有自己亲生女儿的。
安秀嫂子还是从小姑子这里,才知道这些事情,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在送安秀回家属院的路上,安秀嫂子也给她补充了不少,因为安秀忙着上学上班,因而不知道的白家。
另一头,这姑嫂两人的议论对象,回到家里。
白母已经吃饭了,很显然没等她。
看见女儿回家,白母眉头皱起,“你怎么又回来得这么早?”
这其实是白秘书的正常下班时间,不过白母希望女儿在下班以后,多去周家走上一走,借此跟周家人处好关系,就像是她曾经的那样。
餐桌上没有给白秘书准备的饭菜,饭盆里还有一个窝窝头,她自顾自拿到饭桌上。
等到吃完饭以后,白秘书才说,“我年前那几天,去我们厂长家打扫卫生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她们家差一个干女儿,如果不介意,可我愿意做她们夫妻俩的干女儿。”
白母吃饭速度很慢,她正在吃饭,听见女儿这话,顿时放下筷子,“你说什么?”
白秘书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自顾自继续说道,“厂长和周院长拒绝了我。”
白母连带着菜和盘子一起砸到对面人的脸上,顿时白秘书脸上稀稀拉拉都是菜汤子,也得白家饭菜油水不多,白秘书身上的衣服洗起来会很费劲。
不过即便是油水不多,身上全是菜汤的味道,这并不好闻。
白秘书伸出手,把脸上的菜叶子给抹掉。
像是一个被宣判死刑的犯人,“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白母又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要徐徐图之,不能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目的,一旦被人察觉到,你靠近是目的不纯,你再想接近那就很难了。”
白秘书虽然形容狼狈,面上表情却没有些许变化,是浓浓化不开的疲惫。
这些话她在过年前的时候,就像跟白母说,却一直不敢告诉白母,怕白母知道以后,自己就没法子过年了。
放在心里很久,也一直都不敢开口,这些天以来,她一直晚上回家很晚,装作每天晚上去厂长家吃饭的样子,实际上她在街上闲逛,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才选择回家。
白母那边也一直当女儿是被留饭,这段时间心情相当的不错。
撒谎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好受的事情,憋了两个多月,白红欣终于忍不住了,决定跟母亲坦白,她也做好了白母会歇斯底里的反应。
白母确实发疯了,疯了好一段时间,才安静下来。
以白秘书跟母亲相处的经历来看,现在的白母已经恢复正常了。
因为已经事先做好心理准备,白秘书这时候还能镇定的收拾客厅残局。
白秘书觉得,她母亲早就疯了,在自己失去了一个胳膊以后就疯了。
虽然那件事是白母设计的结果,最后的结果确实按照母女俩的计划进行,然而失去一只胳膊,确实母女二人意料外的事情,谁都没想到。
向来要强的白母,不能接受自己少了一只手,成为残疾人。从那时起,她的精神状态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白秘书早就习惯了。
白秘书冷静地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将身上的污秽洗去。
等她处理完身上的狼狈以后,白母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她坐在茶几前。
白家这茶几很有些年头了,白母自从嫁给龙父之前就有了,据说是龙父龙母结婚的时候买的。
不过购买这茶几的主人,没享用多长时间,就去世了,后来就连龙父也去世了,龙家的女儿被赶走,这茶几被白家两母女占用。
“囡囡你来。”白母一脸含笑地叫白秘书,到她身边来。
前几分钟,还是倾盆大雨,这很快就由阴转晴了。
白秘书坐到了白母身边。
白母轻轻摩挲女儿的后背,白秘书感觉不到温馨,只觉得心惊胆战。
白母罕见地笑了,白秘书却从这笑意之中,感觉到了两分凉意。
她说,“厂长虽然拒绝了你,你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当年你爸去世,我们两个孤儿寡母的,想要活下去不难,难的是想要活得好。家里没有男人挣钱,光靠没办法把你养活长大。那时候我认识了龙老大,他那个死鬼老婆还没死,不过很快就死了。有她当初位置,我才能嫁给龙老大,你有了一个工人的继父,我们娘俩的日子,过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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