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鲁莽的武将并不在意,你们文官怎么也不在意?”
萧景曜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们文官,也并没有那么注重容貌。”
顶多就是平日里穿戴十分齐整一些,爱收拾自己一点。听闻某些不爱收拾自己的武将能一两个月不洗澡,这样的奇葩,文官们都颇为无奈。
梁千山嘿嘿一笑,为自己正名,“都说北地男子多埋汰,不爱洗澡不修边幅,身上一股臭味,令人闻了后很是厌恶。要我说,嫌弃我们武将埋汰的,该去和这帮蛮夷人打打交道,准保能将他们臭晕过去!”
萧景曜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海上沐浴总归不如在陆地上方便,洗澡频率必然赶不上在闵州之时,身上发臭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有部分蛮夷还有狐臭,体味也大,这些味道混在一起,那真是多闻一秒都是对鼻子的酷刑。
把体味大的海盗和武将们比臭,武将们真的罪不至此啊!
奈何梁千山的速度十分快,大漏勺一漏,所有人都知道海外蛮夷臭得很,比训练的武将还要臭。新鲜事物总是能激发人的好奇心,闵州百姓互相讨论了一波后,最终得出结论:蛮夷就是如此不得上苍偏爱。被偏爱的,如他们大齐,总归是幸运些。
听到这些传言的萧景曜:“……”
只有蛮夷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顾希夷察觉到了萧景曜平静外表下的纠结与挣扎,忍不住问萧景曜,“夫君在忧虑什么?以往并未感觉到夫君如此犹豫不决,发生了什么令夫君左右为难的事情吗?”
萧景曜看着面前满脸关切的顾希夷,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只觉得自己太不负责任。
顾希夷却耐心十足。她和萧景曜成婚好几年,又有了小汤包这个孩子,可以说她应当是这世上最了解萧景曜的人,见萧景曜这般迟疑,顾希夷反而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夫君犹豫不决的事,同我有关?”
萧景曜看了顾希夷一眼,又移开目光,良久才道:“希夷,我想出海。”
在萧景曜沉默时,顾希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萧景曜说出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话。短短的时间内,顾希夷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不妙的猜测,并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萧景曜开口时,顾希夷甚至还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结果就这?
顾希夷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想出海,为何这般犹豫?”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景曜面临的是什么生死抉择呢。
萧景曜一呆,“出海的话,我就有好几年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
顾希夷好气又好笑,一颗心却像是包裹在温水中一样,暖意只达四肢百骸,轻轻吐了一口气,横了萧景曜一眼,“就这?既然夫君想出海,那就去吧。夫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公婆和小汤包,等待夫君回来。”
萧景曜眨了眨眼,又摸了摸鼻子,心里还有些小郁闷,“就这么痛快地同意了?你都没有一点不舍得我吗?”
“我当然舍不得夫君,恨不得天天同夫君在一起。”顾希夷忍不住一笑,眼中波光粼粼,最后化为一片温柔,“但我更不想让夫君留下遗憾。”
“我能感受到,出海对夫君来说,很重要。”
“虽然自成婚以来,我就没同夫君分开过,但小汤包如此年幼,万万不能将他带上船一起出海,只能我在家里陪着他。不然的话,我一定选择陪夫君一起出海。”
萧景曜的目光也温柔下来,定定地看着顾希夷,“单独带孩子,很辛苦。我不在,你出门参加宴会,可能会听一些闲话,受了委屈,也不能及时告诉我。”
顾希夷忍不住偏过头去,转过头来后又是一张笑脸,“你这是把我当成独自带孩子的无依无靠的小可怜了呢?家里有公公婆婆,祖父祖母在,小汤包又懂事乖巧,还有一众伺候的下人,哪里会累着我?”
“至于宴会受委屈……哈哈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受委屈?我不但是你的妻子,还是顾将军府的姑娘啊。将军府又不是什么破落户,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顾希夷寥寥几句话,将萧景曜的顾虑全都打碎,笑吟吟地看着萧景曜,目光温柔又坚定,“夫君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谁说你拖我后腿了?”萧景曜皱眉,面色不悦,“我就是舍不得你们。一去几年,原本还说我来给小汤包开蒙,等他大些再给他寻个官学送他去念书。我任满回京后,小汤包也大了,正好可以去国子监念书,或者进顺天府学也不错。现在我突然想出海,不知要错过多少小汤包的成长时刻。”
这一点,顾希夷也没法帮萧景曜。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顾希夷静静地看着萧景曜,萧景曜叹气,“世事从来难两全。”
小汤包不知道什么跑了过来,从萧景曜身后探出了个小脑袋,“小汤包也想跟着爹爹一起出海。小汤包身体壮壮,不生病!”
出海啊,一听就很有趣。听说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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