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白银流入市场,这样会造成什么通货膨胀,以前一百文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以后可能就要一两银子才能买的到。
两相一算,合着倭岛那边的金银等于没运。
还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
那岂不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忙活了好几年,以为自己发大财了,国库满满当当,结果还亏了本?
这样赔光裤衩子的买卖,胡阁老必然是不能干的。
现在国库里,从倭岛运过来的黄金和白银都是单独存在一个库房的。胡阁老还汲取先前银库失窃案的教训,每天查府兵查得可仔细了。就算他现在不在户部,都会时不时问一声现任户部尚书守银库府兵的情况。
看来是被上次的银库失窃案给弄出了心理阴影。
关于开不开海禁一事,朝中又陷入了僵持。
萧景曜也猜到了他那封奏折一递上去,朝廷不知道要吵多少次架。
这会儿萧景曜还有点小遗憾。遗憾自己现在不在京城,不然的话,萧景曜还能再来个舌战群儒,和其他反对开海禁的官员们一决高下。
别说许季陵有些想念萧景曜,萧景曜也有些想念许季陵了。在闵州当总督,都没人跟自己唱反调了,萧景曜现在实在想高歌一曲,“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废话,闵州官场一大半官员都被萧景曜给关进大牢里了,谁还敢和他唱对台戏啊?
像郦照磨这样不和邓书棋等人同流合污的官员终于等到了得见天日这天。不用违背良心的事,不用拍上峰马屁,不用左右逢源,不用想方设法给上峰送礼,只要有能力,就能被提拔。
萧景曜用一场大清洗告诉闵州所有的官员——
闵州官场,能者居之。
只会阿谀奉承送礼走后门,滚蛋!
和豪强沆瀣一气的,哦,这个已经蹲大牢准备砍头了。
闵州上下风气为之一清。
萧景曜再想做什么事,其他官员只有附和的。
萧景曜却笑道:“不必当惊弓之鸟,我惩治人,都讲究证据。你们既然没有干作奸犯科之事,面对我,又有何惧?我若有哪些不妥之处,你们尽管指出来。毕竟我才来闵州两个月,对闵州的民情自然不如你们了解。我们是要一心为闵州百姓带来好日子的,有不合适的政令,你们得及时告诉我。”
郦照磨对萧景曜的性格更了解一些,好歹也是和萧景曜相处了一阵子的人,郦照磨面对萧景曜,倒是没有其他官员那么拘谨。
虽然郦照磨一开始听到萧景曜从卷宗里查到了范无疾和邓书棋等人犯事儿的证据时,后背的里衣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回过神来后,郦照磨对萧景曜愈发佩服得五体投地。怪不得人家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总督呢。郦照磨掌管照磨所那么多年,对于卷宗可比萧景曜熟悉多了,他都没发现一点不妥之处。萧景曜隔三差五来照磨所逛一逛,随手翻一翻卷宗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那真是生来就该当大官的。
这样抽丝剥茧的本事,一般人没有。
郦照磨也因为踏实勤恳,升为了福安县的县令。现在该叫他一声郦县令了。
福安县同样临海,萧景曜在梁千山给他的闵州舆图上研究了许久,觉得福安县这个地方最适合造一个港口,然后从港口出发,通过东海,直奔马六甲海峡,控制住亚洲大陆这一片的海域。
说不准还能再在大齐来一个下西洋的活动,去欧洲和非洲看看。
干掉了四大家和邓书棋等人后,萧景曜终于能去段氏造船厂看一看了。
本来萧景曜来闵州就是为了看看蒸汽船的进展的。但萧景曜怕打草惊蛇,让四大家的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愣是忍着没去造船厂,而是和邓书棋等人虚与委蛇。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多月,萧景曜也很关注蒸汽船的进度。
当初段研究员离京时可是对萧景曜说过,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能把蒸汽船给造出来。
科研人员很少说大话,研究院那些以公孙覃为首的技术大佬,个个儿都严谨得不得了。在判定事情能否做成时,只会说概率。像段研究员这样信心满满的,倒是少见。
这倒不是段研究员说大话,而是他对自己的技术有着强烈的信心,又是段氏造船厂的嫡系子弟,回到造船厂,只要埋头做研究,造船厂会全力配合他。实验条件充足,人手也充足,就差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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