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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曜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付总兵可否有办法让我见一面这位庄明?”
付总兵瞬间正色,“大人说笑了,我堂堂闵州总兵,怎么可能和朝廷命犯有干系?”
萧景曜默默地看着付总兵。付总兵默默地看着萧景曜。两人眼神对峙了一阵儿,付总兵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目光,两眼望天,“大人,你真的想多了。”
萧景曜微微一笑,不再提这茬,只是叹道:“我只是见这庄明可怜,又有一番热血,即便逃去海上,当了贼寇,心里还是惦记着家乡的亲朋好友。若我记得不错,庄家村,同样临海,往年估计也有不少村民命丧倭人之手。”
“大人说的一点都不假。”付总兵长叹口气,“闵州临海的村子,哪个没被倭人祸害过?个个都和倭人有着血海深仇。那些逃去海上的朝廷命犯,大多都有亲人命丧于倭人的屠刀之下。更有甚者,全家就剩了他一个活口。他们在海上,见了倭人就杀,一是还记挂着家乡亲友,怕家乡亲友们再遭倭人杀害。二便是报仇。都是血性男儿,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报?”
萧景曜默默盯着付总兵,幽幽道:“所以总兵大人为何不肯让我去见一见他们?”
你话里话外对他们的情况那么熟悉,我很难相信你和他们真的没有一点来往啊。
付总兵正说得慷慨激昂,冷不丁听了萧景曜这话,一口口水将自己呛得不住地咳嗽,仿佛是吓狠了,付总兵咳得撕心裂肺,大有要将肺都给咳出来的架势,捂着肚子弯着腰坐在椅子上,咳了个惊天动地。
萧景曜一点施害者的愧疚都没有,耐心地等待着付总兵咳完,见付总兵终于止了咳嗽,气息渐渐平稳,萧景曜又对着付总兵露出了让付总兵熟悉到蛋疼笑容。
付总兵抱头,“大人不要为难我!”
萧景曜耐心地同付总兵讲道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蛮不讲理之辈。庄明之事,我听了后也大为惋惜。付总兵若是真的可怜庄明,倒不如让我同他见上一面。如今柳知州已经被押解进京,他那个死了的小舅子一家更是都被扔进了大牢。柳知州身上的案子,到了京城一审,足够将他满门抄斩。他在闵州犯下的累累罪行,也该大白于天下。若是庄明他们真的是冤枉的,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洗刷掉自己身上罪名?”
萧景曜知道,这年头儿大家都讲究个清白。哪怕庄明确实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为他鸣不平,但庄明身上依然背了一个污点。有罪名在身,是给祖宗蒙羞的事情。闵州百姓靠海吃海,更信神灵,对祖先的崇拜和敬畏自然比内地更甚。
萧景曜只要透出口风,说是能为庄明翻案,应当能让庄明以身犯险,来见他这一遭了。
萧景曜对庄明没有任何恶意,更多的是好奇。这可是附近岛上的霸主,对这片海域的了解指不定比付总兵还深,和倭人的战斗次数更是数不胜数,经验丰富。萧景曜觉得庄明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海域这一块,现在萧景曜还没有底气说要开海禁,但这广袤无垠的海域,总不能让别的小国的船来来去去,就跟回自己家似的。问过大齐的意见了吗?这都是大齐的疆域!
什么?现在还不是?没事,马上占了,以后就全都是自古以来!
更何况,大齐这块疆域,自古以来就是天/朝上国,周围小国只有纳贡称臣的份。他们都是大齐的附属国,那这一片海域就是大齐的。
没毛病!
萧景曜很是理直气壮。
付总兵听出了萧景曜的言外之意,神情变得有些犹豫,不再像刚才那样装傻,但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勉强同萧景曜交了底,“我只能让人给庄明带个话,并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来。我这些年确实同庄明有些联系,但我和他都不曾见过面,平时有什么动作,都是让人传话,都不知道要传几个人,才能把话互相带给对方。”
说白了就是,付总兵需要庄明在海上牵制住倭人,尽可能减少闵州百姓的损失。庄明则需要付总兵对他走私的船视而不见,并且为他多提供一点兵器。
庄明的人不会登上闵州,将屠刀对准家乡父老。或许有人会偷偷摸摸来了结私仇,但柳知州也好,付总兵也罢,都装作不知道。
柳知州装瞎,是因为他也在走私一事中参了一脚,不会为了几条人命,同银子过不去。哪怕被杀的也算是闵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柳知州也不像先前他小舅子被害的那样,嚷嚷着让人偿命。
至于付总兵,那就更坦然了。反正死的人和他没关系,当初的恩怨,无非又是一个官逼民反的老掉牙的故事。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拿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性命,换庄明那帮人和倭人在海上对上,明刀明枪地干仗,减少闵州百姓遭劫的次数,付总兵觉得值。
但这事儿显然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不然,付总兵就是亲自把自己的把柄往萧景曜手里递。萧景曜要是真想发作他,拿这事儿做文章,说他通敌叛国都是可行的。
萧景曜倒是看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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