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帝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暴打不孝子的右手,都被不孝子给气笑了,“朕本以为你是来朕这里打秋风,合着你这是来朕面前打劫了?”
打劫打到皇帝头上,你就仗着是朕的亲儿子,朕没办法诛你九族是吧?
福王挠挠头,苦着脸,“儿臣哪敢呐!只是前阵子,父皇赏给儿臣的东西,二哥瞧中了,都快把儿臣的王府给搬空了!”
福王想到自己被宁王打劫走的那个他最喜欢的白釉剔牡丹缠枝梅瓶,顿时悲从中来,竟是有些哽咽,“那……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在父皇这儿搬走的,还挨了父皇好几顿打。”
结果就被缺大德的二哥搬走啦!
福王委屈!
福王眼泪汪汪。
萧景曜险些没忍住笑出声,福王是来搞笑的喜剧人吗?对不起,虽然福王现在看起来很惨,也是真的很伤心,但是萧景曜还是觉得很好笑。奈何萧景曜还要装壁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再想笑,也只能憋着。
正宁帝就没有萧景曜这样的烦恼。原本正宁帝还有些气愤,觉得这个逆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以前跑来他面前撒泼打滚也就只要一样东西,结果今天张嘴就是不嫌多,他看这个不孝子就是皮痒了,欠揍!
结果一听福王这话,正宁帝的心情顿时又有些复杂。这会儿正宁帝都顾不上生气了,只想揪着宁王的衣襟问问他到底什么毛病。咋滴,福王来养心殿要东西,宁王就去薅福王羊毛,还挺会打算盘?
精明个屁!你们的兄弟情呢?
正宁帝狠狠拍了拍桌子,福王顺势抖了抖,继续用湿漉漉的小狗狗眼神看着亲爹。
正宁帝运了运气,胸口急促起伏,好一会儿才怒道:“让宁王滚过来!”
正在装死的御前总管顿时冒了出来,示意机灵的内侍赶紧去宁王府传话,让宁王前来面圣。
萧景曜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翰林院修撰而已,为什么要目睹皇家兄弟反目,帝王震怒的大戏?
用脚趾头想都该想到,等会儿宁王来了养心殿,肯定要挨上正宁帝一顿臭骂。萧景曜已经看过福王出丑了,实在不想再亲眼目睹宁王挨罚。
福王现在看起来挺心大,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像是要记恨萧景曜的样子。但宁王……萧景曜想想这位头铁的王爷一个劲儿地要同太子掰掰手腕的劲儿,头已经开始痛了。
就宁王那种唯我独尊的霸道性子,萧景曜不用怀疑,就能只能肯定,对方一定会记恨他。
奈何现在这个情况,萧景曜要出声告退也不合适,只能心中暗暗叫苦,继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顺便给了御前总管一个佩服的眼神。
时时刻刻在正宁帝跟前伺候的御前总管,也不知道面临过多少次这种困境。瞧瞧人家那八风不动的做派,这心理素质,当真是稳得一批。
萧景曜学着御前总管的做派,眼观鼻鼻观心,呼吸都放缓了几分,权当自己不存在。
福王一把拽住正宁帝的袖子,“爹啊,你可得好好跟二哥说,让他以后别记恨我。二哥揍人可疼了!”
正宁帝:“……”
他真的不想听福王的挨打史。
说起来,以福王这性子,好像除了老四没有揍过他之外,老大老二老三这三个当哥哥的都揍过他?
哦,还有朕。
看来是朕带的好头。
正宁帝莫名怜爱了福王一瞬,都不计较福王狮子大开口妄图搬空他的库房一事,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不瞎折腾四处招猫逗狗,你兄长们也不至于揍你。再说了,他们打你,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出去开府,成亲生子,怎么可能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一不顺心就动手?”
福王瘪瘪嘴,“二哥在搬我东西前,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来抢我的东西。”
要不是打不过宁王,福王真的想把宁王胖揍一顿,顺便晃晃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
我一个不争不抢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的王爷,只想当个富贵闲王,趁着父皇还在的时候多给自己扒拉点家底。你不是和太子斗成乌鸡眼了吗?跑来我家搬东西干嘛?
宁王脑子是不是有病!
巧了,被正宁帝传唤过来挨骂的宁王,现在脑子里也只剩一句话:福王脑子是不是有病!
不就是搬了你一个花瓶,至于吗?
宁王十分震惊。
福王有了正宁帝撑腰,瞬间抖起来了,“什么叫做就只搬了我一个花瓶?你知道我为了拿到那个花瓶,有多辛苦吗?”
你辛苦个屁!宁王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兄弟几个谁不知道谁啊,你个蠢货从小到大只会撒泼打滚这一招,你要东西什么时候努力过?
努力地打滚耍赖吗?
宁王气得两眼发黑。
正宁帝也生气,“你个当哥哥的,不照顾弟弟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弟弟府上搬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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