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答。
第三天考的是经义律法和杂文。
律法不用说,萧景曜的强项。杂文中,竟然还有一道如何治水的题。萧景曜心道冯大人果然是对治水情有独钟,做官认认真真筑河堤,当考官给考生出题如何治水。
不过萧景曜知道冯大人的履历后,就猜测过会不会出现治水题,特地找过资料。
萧景曜没治过水,但尹县令治过,南川县的典籍室中,也有许多前人治水的措施,有好有坏,实用性都极强。再结合现如今的具体情况,萧景曜甚至还把预算要多少银子都给算了出来,又提了如何以工代赈等措施。
九天的时间到了,萧景曜提前收拾好了东西,等到可以交卷的时候,迅速提着考篮走人。
整整九天,这么热的天气,萧景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臭掉了。哪怕他精神状态比一般人好,短短休息一阵又能神采奕奕,这九天下来,萧景曜也有些撑不住了,只想回家,在宽敞舒适又绵软的床上躺到地老天荒。
萧元青早就在贡院外头翘首以盼,见萧景曜脚步虚浮,一脸梦游般地走了出来,萧元青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奔过去,接过萧景曜手里的考篮,忙不迭问萧景曜,“曜儿,你身子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景曜眼下一团青黑,眨了眨眼,慢半拍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爹,我没事,就是一直没睡好。”
萧元青心疼不已,不由分说将萧景曜背了起来,“你现在就睡,爹背你回家!回家后睡大床,想睡多久睡多久,平安熬了老母鸡参汤,我让他放在火上温着,等你睡醒后就能喝!”
萧景曜疲倦地趴在萧元青的背上,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念叨声,莫名觉得十分安心,闭上眼深深睡了过去。
萧景曜是被饿醒的。
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萧景曜坐在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见自己身上穿的里衣已经被换了,萧景曜又觉得舒服了一点,再想一想自己的头发,萧景曜又觉得不自在,赶紧起身,让萧平安准备热水,他得好好洗个澡。
洗漱完毕,萧景曜终于恢复到了平时神采奕奕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背后,宽衣大袖,一阵风吹来,再配上他那张世所罕见的脸,真有几分谪仙人之态。
萧景曜这才知道,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会饿醒。
萧平安熬的老母鸡参汤果然很好喝,萧景曜干掉两大碗饭,又吨吨吨干掉一大碗鸡汤,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
张伯卿三人同样睡了个昏天黑地,不过他们比萧景曜醒得早一点,已经收拾好了。提到乡试,都是一脸菜色。
柳疏晏问了萧景曜几道题后,脸色就沉了下来,不住苦笑,“我好像答错题了。”
经义题中有截搭题,也就是把四书五经中的随意的两句不相干的话搭在一起,如同“床前明月光,花重锦官城”等莫名其妙的搭配,为的就是给考生们加难度。
柳疏晏就在这道截搭题上翻了船。
萧景曜认真安慰他,“你想岔了,别人肯定也想岔了,不必太担心。”
柳疏晏只是苦笑。
直到放榜前,柳疏晏都愁眉不展。
朝廷规定,乡试半个月内必须放榜。萧景曜几人索性就等放榜完后再回家。
放榜这天,柳疏晏的兴致也不高。
一行人到了贡院对面的登科楼,楼里已经人山人海,见到萧景曜,都想上来攀谈几句,却都被萧景曜身边柳疏晏的阴沉脸色给逼退。
衙役们敲锣打鼓,将榜送了出来。考生们伸长了脖子,明知在楼上看不清榜上的字,还是想努力看看,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榜一贴好,看榜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我中啦,我中啦!二十年了,我终于中了!”
这人说着说着,竟是往地上一扑,嚎啕大哭起来。
萧景曜循声望去,见那人一头头发全部花白,哭声中有喜悦又有遗憾,还有更多的不甘,百般滋味都在其中,让人听了也不由自主地鼻子一酸。
柳疏晏心有戚戚,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声音艰涩,“我不会也同他一般,要考到白发苍苍之时才能中举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唐振源用力拍了拍柳疏晏的肩膀,沉声道,“上次乡试,我们虽然落榜了,但你可是上了副榜第八名。也就意味着你是上回的第五十三名,今年肯定有希望!”
乡试分正副榜,正榜自然都是成功跨过门槛的新晋举人。上了副榜没有举人功名,但是能知道自己的排名。一般来说,上了副榜后,下次乡试很大几率能通过。若是连着两次都上了副榜,也能成为举人,和正榜举人没有任何差别,待遇一样,也能进京参加会试。
柳疏晏上次排在副榜第八名,今年中举的希望很大。
下面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又哭又笑。萧平安等小厮们还没上来,很快就有人大喊道:“萧景曜!榜首是萧景曜!今年的解元是萧景曜!”
楼里轰的一声沸腾了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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