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代表着戚东方可以变本加厉,借着戚绥亲戚的身份把他当摇钱树。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来探望他也不行?他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拦着我?”
戚东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他可是我们戚家的孩子,不姓秦。”
秦知颂单手插在口袋里,指腹贴着车钥匙,听到戚东方的话,抬眼看他。
“让他姓秦并不是什么难事。”
戚东方脸色一变,“你——”
秦知颂阴鸷的眼神让他话一顿,气势上立即矮了一截,“我跟他是一家人,见见怎么了?”
“你是想见他还是想见钱?”秦知颂语气轻蔑,“不到一年,转账金额五百万。”
“桐城市区的房子那么贵,给老二买婚房花得差不多,这不是又要用钱,他大侄子上学,那可是亲侄子,总不能——”
戚东方瞄着秦知颂的表情,自觉理亏,干脆闭了嘴。
“亲侄子?他也是你亲侄子。”秦知颂收起嘴角嘲讽的笑,眼里布满阴翳,“桐县那些传闻总不会是无缘无故传出来的。”
“那是——”
“打给你的那几笔钱,我想拿回来也很简单。”
“什、什么?”
“没什么意思,跟你废话这几句的时间,是因为要跟你说件事。”
戚东方神色怔然,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慌张,“那些钱我们都用了,卡里一分钱没有,你收不回去的!是你心甘情愿打给我们的!”
见状秦知颂低嗤了声,“最后一百万,拿着钱滚出云城。”
戚东方一听前半句,脸上的笑容还没浮起,就被后半句劝退,又想要梗着脖子讨价还价。
嘴才张开,看到秦知颂脸色迅速闭紧嘴。
什么戚绥他都不太记得长什么样了,每次来都见不到,印象里就是原来高中那个白净漂亮的样子。
“你可以试试大着胆子试下出现在云城,不仅这六百万你一分都留不住,还得再加倍还给戚绥。”
秦知颂语气浅淡,声线自带的低沉,却令人不敢不信。
戚东方心里梗得慌,但秦知颂在云城是什么背景,秦家又是什么来历,他查过不少,心里也清楚。
这几句话是说到做到。
“什么时候打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酒店钱也——”
“滚。”
秦知颂耐心告罄,眉头皱起,丢下这个字,转身往车那边走。
岗亭里坐着的门卫啥也没听到,就看秦知颂几下打发了这个无赖,心里暗暗佩服。
不过又好奇,秦家哪里来的这种泼皮亲戚?
—
下午四点多戚绥醒来,身上被子盖得严实,就算开了空调,也热出了一身汗。
舒展身体时,看见手里抱着的衣服,大脑瞬间短路。
这件衣服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好像是——
秦知颂的!
今早上他看见秦知颂穿的就是这件,虽然就那么一会儿,但他很确定。
可是为什么秦知颂的衣服被他抱在怀里?
每次情绪释放过后,戚绥觉得脑袋都轻了几斤,像是躺在一团棉花上。
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也并不会再影响到情绪,反而可以很轻松地面对。
啊,好糟糕,他怎么犯病的时候又被秦知颂撞见,还哭得那么难看。
下次一定要好好控制。
“醒了?趴在床上是打算装鸵鸟?”
房间里忽地响起秦知颂的声音,戚绥吓得一抖,立即坐起来,欲盖弥彰地把衣服塞进被子里。
“才没有,我是在做运动。”戚绥龇了龇牙,不由自主去看秦知颂身上的衣服。
秦知颂应该不会光着上半身出去的吧?
不会的,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一定是换了衣服才出去。
秦知颂靠在书桌上,长腿交叠轻轻搭着,看戚绥眼珠子乱瞟就知道他又在乱想,“做的什么运动?真新鲜。”
“你不懂,我们有代沟。我这是在舒展肩背的,要趴着才行。”戚绥瞪他一眼,“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上次喝醉酒,我帮你换的衣服。”言下之意是用不着避嫌。
戚绥撇嘴,从床上站起来,“那我也是大人,我有隐私,不仅要换衣服还要洗澡,你要跟着吗?”
“邀请我?”
“才不是,你不要乱说!”
秦知颂看他恢复了精神,站直身体走上前,从下往上看他,伸手去摸他额头。
没有引起发烧的症状,不过——
收回手,秦知颂说:“去洗澡吧。”
戚绥瞪眼,因为他在秦知颂眼里看到了嫌弃。
“一会儿晚饭我要吃玉米炖排骨,让在张姨放点西红柿,那样汤好喝。”戚绥一边说一边下床去拿衣服,余光瞥着被自己塞到被子下鼓起来的那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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