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碧霞寺的事。
僧录司管理着僧侣之事,碧霞寺是登记在册的寺庙,被巡检司的人烧了,怎么也要和僧录司打声招呼,商量着赔偿的事。
元允中道:“这件事我已派人去僧录司了,事急从权,不会责怪孙大人的。”
孙严烧寺的时候可是半点也没有想过还有这一茬,忙起身朝元允中道谢。
元允中摆了摆手,道:“你麾下巡卫我都能承认他宛平卫、上十二军随意挑选,更何况你这样的人才。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们请功的。”
孙严和史大人谢了又谢。
元允中的私人护卫求见,道:“大人,我拿了您的手书去了廊坊县,廊坊县的县令一开始见到是您的手书,立刻就同意借粮。可等到小的到户房领粮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推三阻四,说需等到户部的公文到了之后,他们才能借粮给我们。”
说到这里,他还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元允中神情,见元允中并没有明显的怒意,这才继续道:“还说,私人交情是交情,可没有正式的文书,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这样的小吏却背不起。我重新求见县令,门房却说县令下乡去查看庄稼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可转眼间就改变了主意。
元允中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去通州粮仓的人呢?”
通州码头那边有漕运的粮仓,南边运来的粮食都会在那里暂存。
护卫支支吾吾地道:“也说,要户部的公文才能借粮。”
元允中想了想,问史大人:“我们手中的粮还可以支撑几日?”
史大人想也没想地道:“还可以支撑三日。”
元允中就喊了徐光增进来,道:“我写个折子,你直接拿去给司礼监,让秦大人转交给皇上。”
徐光增一副好不容易找到事做的样子,连声应“是”。
史大人却和孙严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目光。
真是天子近臣,还可以这样。
连内阁都不用管,直接找皇上批折子。
两人对跟着元允中做事更有信心了。
而且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元允中让史大人和徐光增一起回城:“史大人负责办事,徐光增,你负责敲门就行了。”
这是要拿定国公府的面子给他办事。
徐光增生怕巴结不上元允中,自然是迭声说“好”。
两人拿着元允中的折子,在一队校尉的护送下回了城。
但时间过去了两天,他们还没有回来,户部那边也没有公文抵达。
这不对劲!
(本章完)
元允中一面派人回京城打探消息,一面派人去和宛平、大兴、房县的富户商量借粮之事。
三县乡绅很给面子,俱都来石景山下临时的议事厅。
白大人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加。
元允中和项大人一起接待了这些乡绅。
众人一番寒暄,刚要分尊卑坐下,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还有人大声嚷着:“宁死不流放九边!”
“九边千里迢迢,与其死在流放去九边的路上,还不如吃顿饱饭,就死在石景山脚下。好歹是皇城根下,风水好,死后还可以投胎到京城,吃饱穿暖!”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命!”
那天在庑房项大人虽然给元允中出了个主意,可元允中觉得兹事体大,并没有决定就这样草率地把五万人全都疏散到九边去,这消息怎么就突然传了出去,引起了民变不说,还恰恰在元允中向三县乡绅借粮的时候。
元允中神色微冷,项大人则笑着朝议事厅的众人行了个礼,道:“失陪失陪,我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挑着这个时候闹事,想必不见到我是不会罢休的。”元允中却拦了项大人,神色冷峻地道,“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项大人皱眉。
做官有做官的规矩,上峰还没有决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外面乱说的。
他自认不管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偏偏消息却传了出去,当时在庑房的人都有嫌疑。
他现在最想做的都不是安抚流民,而是把这个传话的揪出来了。
但在此之前,他得想办法让元允中相信他不是那个背后捣鬼的人。
他随着元允中出了议事厅。
身后的议事厅里顿时像炸了锅似的,传来那些乡绅嗡嗡的议论声。
京城附近的县城的乡绅没一个不盯着朝廷动向的,元允中粮没有借到,原本就让很多人怀疑元允中此举不得帝心,若是再没办法安抚这些流民,恐怕今天这粮是难以借到了。
拔刀的校尉把衣衫褴褛的流民死死地压着,不让他们闯进议事厅,可不断围上来的流民却让校尉们的防卫脆弱得如同马上就会被冲垮的堤。
项大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
他脸色发白,心中暗暗涌起悔意。
觉得流民就是流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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