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另一桩心思。
她皱着眉道“只是这样一来,你的婚事就更艰难了。”
“娘,您得遇事往好的方面想。”宋积云笑道,用银杏叶的银叉叉了块定胜糕给母亲,“我都有一个像元公子这样的未婚夫了,别人就算是想娶我, 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吧?”
她未必就是吃亏的那个。
钱氏被她逗得破涕为笑。
宋积雪不高兴了, 嘟着嘴道“姐姐,那以后元公子就不是我姐夫了?”
“对!”宋积云不想给家里的人错误的信息,很肯定地道,“但当着外面的伱别吭声,等我和元公子想好了说辞之后再说。”
宋积雪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钱氏又想起一桩事来,好言好语地打发了宋积玉和宋积雪,悄声和她商量“之前熊家不是一直找了严太太想从你两个妹妹中娶一人过去吗?听说元公子是巡抚大人之后,严太太非常的可惜,说以我们家现在的门第,只怕看不上熊家了。可怜熊老爷过年的时候还给他们家送了两大车的年节礼。
“我寻思着,这好姻缘可比这黄金还难寻。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熊家?正好也试试熊家的态度。若不是个能走动的人家,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也好。”
在宋积云眼里,宋积玉还小,可当朝就是这个风气,她可以自己逆势而为,因为她能负担任何的后果,可她不能代替宋积玉生活,宋积玉也未必愿意像她一样的生活。
她笑道“等元公子回来再说!”
元允中!元允中!
她神色淡定自若,眼眸盈盈含笑,心底却像那漏了风的窗子,被大风吹得呼啦啦直响。
而且越来越响。
不管是哪个朝代来说,二十一、二岁的巡抚,就算是有家世加成,都是政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就算对自己信心十足,觉得她只要愿意就能成功,可她现在也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这个时间,在两人之间花那么多的功夫。
理智告诉她,应该放弃。但一想到要放弃,她又觉得非常可惜,甚至有淡淡的失落。
宋积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些。
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宋积云从钱氏那里出来,周正照她的吩咐,请了严老爷、吴老爷等来家里议事。
望着严老爷、吴老爷那一双双八卦若渴的眼睛,她没等他们开口,先说起了请他们来的缘由“虽说万公公那边没什么事了,可元大人是钦差,办了宁王的案子,就应该会回京城去了,有什么事,那也是鞭长莫及。我琢磨着,我们既然已经和良玉窑厂杠上了,不分个胜负,不决个生死,万一走了个万公公再来个千公公、百公公,我们难道每次都去求元大人不成?”
几个不住的点头。
既然有机会了,为何不斩草除根?
宋积云道“我之前打算再烧两龙窑旧青花,让良玉窑厂在今年的九月之前一个旧青花都别想卖出去。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她看了众人一眼,道“我决定再烧四龙窑旧青花,把旧青花的价格降到降无可降的地步。要让良玉窑厂的旧青花从今以后,一件也别想卖出去。”
“这是好事啊!”吴老爷赞道,“宋老板叫我们来,是怕我们不愿意跟着您降价吗?您放心,如此好的机会,我们肯定是跟着您走的。”
“那倒不是。”宋积云笑道,“我请诸位来,是决定把甜白瓷的配方与诸位共享!”
“什么?!”大家都惊呆了。
宋积云笑着点了点头,道“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伙儿都相信我,信任我,我怎么说,大伙儿就怎么做。大家对我的支持,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也没什么可报答大伙的,所以我决定把甜白瓷的配方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做甜白瓷。
“这可不行!”严老爷第一个回过神来,他连连摇手,道,“没有这样的规矩!”
“是啊!是啊!”其他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纷纷道,“甜白瓷是你们宋家的不传之秘,我们怎么能占你们家的秘方呢?”
都觉得这样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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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积云已经打定了主意。
像她这样垄断性的一家独大,在有像万公公这样外敌的情况下,大家都有生存压力,同仇敌忾,当然没什么问题。可待到外界的压力没了,人性中的嫉妒、羡慕、不甘就都会一一释放出来,万一成为众人的公敌, 宋家窑厂就很危险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鹤立鸡群,而是大隐于市。
“我也不是谁都给!”宋积云笑道,“请了诸位来,也有和诸位商量这件事怎么办的意思。”
她解释道:“按道理,万公公限定烧瓷名额的时候,大家都帮了我。可这人一多, 嘴就杂,我们自己人知道了没什么,就怕传到宋桃耳朵里,到时候肯定又要生出许多的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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