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晚才回来,吓死我了!”她后怕地道着,挥手打发了给她敬茶的丫鬟,命自己的心腹嬷嬷守在门口,拉着宋桃就进了一旁的碧纱橱,“你不是说你那药绝对没问题吗?你爹怎么就突然醒了?”
宋桃心想: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守在家里吗?
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大太太不满地道:“要不是你再三保证,我怎么会同意你给你爹下蒙汗药!你爹要不是急着赶去给窑厂开业揭牌,也不会只是骂了我几句就走了。我现在就怕他回过神来,知道是我捣的鬼,会秋后算账收拾我们。”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打了个寒颤,后悔道:“就连天宝,知道你去忙窑厂开业的事去了,他却守在你爹床前侍疾,也说我偏心,和我有了罅隙!”
最后还抱怨道:“你说你,没有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现在我们可怎么办啊?!”
宋桃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但她想到这是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母亲,还是忍着心中的不快温声道:“娘,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在外面忙的时候,您要看好爹的吗?我走的时候爹还好好的,怎么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赶去了窑厂?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先别急,仔细跟我说说。”
说着,她放下正要换上的衣衫,拉着大太太坐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大太太定了定神,说起了她走后发生的事:“……你走后,我就按着你交待的,一直在你爹床边守着。是给你爹看病的那个唐大人进来跟我说,要是不继续给你爹灌药,过两个时辰,你爹就又要醒了,让我拿个主意,要不要继续给你爹灌药?
“但他又说,要是继续这样给你爹灌药,怕是要出事,他不想受牵连。等给你爹熬了这副药,他就不给你爹看病了。让我给他结了诊金,他要走。”
宋桃眉头紧锁。
前世,这位唐大夫虽然医术超群,但贪财好色,陷入一场深宅大院的阴私案子里,被砍了头,她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今生,她特意找到他,许以重金美女,他果然为她所有。
他怎么会轻易说走?
她仔细地听着大太太说话。
“我没有办法,只好拿了银子继续贿赂唐大夫。”大太太满脸愁苦,“谁知道唐大夫却怎么也不肯收。”
“不肯收?!”宋桃愕然。
大太太点头,继续道:“我们正推搡着,郑全来了!”
宋桃面若寒霜,腾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果然与宋积云有关!
虽然她在宋大良出现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但猜测被证实了,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大太太被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宋桃忙稳了稳心绪,重新坐下来,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温声道,“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爹怎么突然醒了?”
大太太松了口气,道:“他说是奉了宋积云之命,去报恩寺给你爹求了味良方。我怕郑全闯进来坏了我们的事,只好去堂上见了他。”
“谁知道郑全还没有走,帮你爹看诊的唐大夫就扶着你爹走了进来。”
她说到这里,想起女儿临走时反复叮嘱她要看好宋大良的话,一时间脸上火辣辣的,颇有些分辩地道:“我想拦的,可没拦住!”
家里这么多人,居然拦不住个郑全!
宋桃能说什么呢?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母亲一眼,强忍着不悦继续安抚般地拍了拍母亲的手。
大太太感受到了女儿的不快,略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骨,这才继续道:“郑全立刻将窑厂开业的时候告诉了你爹。他还问你爹要不要把天宝也一道带过去。还说,宋天宝不小了,也应该由父辈带着去见见世面了。”
“所以,我爹听了之后,就立刻带了天宝,”宋桃没等大太太说话,幽幽地接话道,“然后由郑全护着去了窑厂?!”
“嗯!”大太太莫名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宋桃忍不住语带讥刺,道:“那我爹是怎么醒的?唐大夫又做了些什么?您一概不知啰?”
大太太看着,心头顿时生起一阵无名怒火。
自从那天去了报恩寺之后,她这个女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处处压制着她,言辞间还常常不轻意露出几分轻怠。可她就算是再无能,也是生了宋桃养大了宋桃的母亲,宋桃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顿时不满地“哼”了一声,高声道:“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家里的产业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弟弟的,你就是再折腾,这家业也不可能变成你的。你就听我的,帮你爹好生生的打理好窑厂,窑厂赚了钱,你出嫁的时候不也有面子,何必要和你爹对着来!”
又来了!
每次只要涉及类似的话题,她娘总是这副口吻,这种的语气,这样的说词。
宋桃大喊了一声:“娘!”
想阻止她母亲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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