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外面行走也是能支应起门庭的人。你刚才也听到了,就是十一太爷听了,也夸元公子行事妥帖呢!”
宋积云语塞。她转移了话题问起了父亲七七祭祀的事来。
钱氏觉得这是大事。
她又看了眼槅扇,略一思忖,领着宋积云出了内室,和在厅堂的元允中分左右坐下,事无巨细地说起了宋又良的祭祀:“到时候报恩寺的道长、无名寺的和尚、八仙庵的姑子都会派了人过来做道场。阴阳先生算得辰时是吉时,我们用了早饭就去你父亲坟前,烧了纸钱,正好赶回来用午膳。来的人比较多,午膳就请了小宴山的师傅过来包席,四个干果,四个冷盘,六个热菜,和你父亲出殡的菜式差不多……”
宋积云见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赞扬起了母亲:“这些事我都不太懂,还是得您跟族老们商议才成!”
齐心协力,其利断金。
宋家二房只有这几个人,她以后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里的生意上,这后宅和人情来往上的事她母亲若不立起来,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成。
不然后世为何做什么事都讲团队精神呢?
她得把家里的人各尽其能的培养起来。
包括性格像钱氏一样绵软的宋积玉和年纪尚小的宋积雪。
钱氏听了这话果然很高兴,她还拉着宋积云商量起了七七祭祀那天哪些仆妇留守家中。
要不是郑嬷嬷见时候不早了,硬着头皮进来问她午饭摆在哪里,她恐怕连午饭都忘记了。
就算这样,等元允中告辞,宋积云陪钱氏用了午饭,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也已经过了未时。
宋积云还惦记着给洪家烧订制瓷的事。
她和元允中迷路的赵家集,可是洪家的地界。
那些追击他们的人被带走之后,她甚至没敢派人去打听后续。
元允中的话怎不让她多思多想?
宋积云让郑全悄悄地去打听洪家的事,她则回屋换了身日常居家穿的衣饰,吩咐厨房做了定胜糕,带着香簪去了荫余堂。
虽说已入秋,可正午的阳光还带着夏日余威。
邵青站在院子游廊下,督促着几个新进的小厮在日头下蹲马步。
见宋积云来了,他大步上前和她打着招呼。
几个蹲着马步的小厮却目光都没有移一下。
这是跟谁就是谁的人了?
不过短短几日,邵青把人教得这样好。
寻常人家可没这本事。
宋积云心中暗惊,面上却不显,笑着让香簪把装了点心的食盒递给邵青,道着:“元公子呢?”
邵青接了食盒道了谢,笑道:“公子躺在床上看书呢!我这就去通禀一声。”
宋积云点了点头。她把元允中拘在她的纱橱时就发现了,元允中不是个好动的人,颇有些“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散淡。
邵青过了一会儿才请她进去。
屋里的窗棂大开,微风轻拂,带着院子里草木的清香。
元允中穿了件雪白素面杭绸道袍,懒懒地靠坐在太师椅上,明亮的日光照在他白净的脸上,他挺拔的鼻子和深邃的眉弓比往日更显梭角分明。
宋积云微微一愣。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
这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问一声,元允中已抬睑望着她,淡淡地道了声:“你来了!”
平铺直述的声线,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宋积云干脆收敛了心绪,笑道:“厨房里做了些点心,拿过来给你尝尝。”
元允中闻言坐直了身子骨,开口却把她的“路”给堵死了:“你们家也算是梁县的地头蛇了,打听一些旧事难道不是事半功倍的事吗?”
宋积云气极而笑。
敢情他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那还一幅“你别怪我没提醒你”的模样!
要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见过面了,他要是有心提醒她,为何不早点告诉她?
非要等她答应了给洪家烧瓷才说出来!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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