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柔来了,心内一喜,刚要去接她,想起她似乎将一个人忘在了屋内,脸上的笑意便一扫而空了。
进了屋子,便见着宋也坐在自己的闺房内,身边的桌上摊着自己放在床头的书,一边悠闲地呷茶一边指腹夹书页,随意翻动。
温迟迟深深地蹙起眉头,疾步走到宋也面前,将他面前的书啪嗒一下合上了,拉着宋也的胳膊,“起来。”
“怎么了?”宋也将杯盏推到桌子中央,免得倒下来,反扣住温迟迟细腻的手腕,“早上累不累?”
“不累,”温迟迟连忙将手腕抽开,“宋大人,以后还请您莫要这样,我很不舒服。”
温迟迟拉扯了宋也半天,他动也不肯动,只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你这样拉我,也让我有些不舒坦。”
温迟迟沉声道:“怀柔和我阿嫂过来了,你大清早出现在我屋子里像什么样子?你倒是快起来啊,去正堂。”
宋也仔细端详着温迟迟涨红的脸色,估摸着她耐心已经耗的差不多了,耳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也差不多了。
“你早说,我又不会将你的话不当回事。”说着连忙起身,二人急匆匆地往门外赶,门一打开,便与外头的人迎面碰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荨,见着宋也出现在温迟迟房中,且两人神色慌张的模样,一时也有些意会了过来。
还在震惊中,手里牵的怀柔已经小跑到温迟迟面前,抱着温迟迟大腿,仰头看着她。
温迟迟目光从陈荨面上错开,光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如今什么也解释不清了,索性不说了,将怀柔抱在了怀里。
怀柔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温迟迟,又看了看宋也,奶声奶气地叫道:“阿娘,阿爹,昨夜你们都没有带阿柔睡觉,阿柔也没有看到你们。你们去哪里啦?你们是睡在”
怀柔话没说完,宋也一只修长的手便将怀柔嘴巴捂住了,“早上刚睡醒不要大声说话,声音会哑的,到时候就不好听了。”
当真将怀柔吓住了,不再说话,倒是陈荨一脸不自然之色,只能笑着看向宋也打圆场,“大人用早膳了吗?”
“还没。”宋也淡道。
陈荨神色有些僵,但还是笑道:“既如此,那便一起用膳吧。”
宋也没立即应下,反而看向了温迟迟。
温迟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会儿,又与陈荨耐人寻味的眼神相撞,心中微恼,但又觉得他似乎也没做错什么,于是便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宋也掩下唇角勾起的笑意,朝陈荨颔首,“有劳了。”
定风波
而后几天, 宋也如常将怀柔送到温迟迟这儿来,又按时将她接回去,饭也是在陈府里头用的。
早些时候陈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 便将儿子启蒙的事情耽搁了下来。如今宝儿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 但宿州洪灾严重,夫子难寻,便又耽搁了下来,宋也不知从哪听见的消息,便亲自聘了到了当地的名儒专程教宝儿。
到底是儿子发蒙启蔽的重要事情,陈荨也不得不重视,因而也没推拒宋也的好意。她知晓, 宋也往日里事情忙,在宿州也没正经的住处, 因为这么个人情,便留了宋也在陈府中用饭。
宋也并不推拒,只要陈荨开口, 他便会在接怀柔的时候, 顺道在陈府中用些。
刚开始一两天倒还好,温迟迟还会在正厅中一同用些, 时间一长, 次数一多,温迟迟便开始觉得跟宋也在一桌上用餐别扭, 便借着布桩里头的事情繁忙为由不肯跟着去用饭。
温迟迟不在, 宋也便也觉得食之无味, 没什么意思, 加之公务繁忙, 便也不来府中接怀柔了。
怀柔喜欢跟着温迟迟, 即便是夜里,也趴在她胸口,睡得香甜。
“你不肯跟他用膳,他像是恼了一般,连阿柔也不来看了。”午膳后,陈荨盯着温迟迟道。
温迟迟将怀柔抱在怀里,手边拿着故事册讲故事,此时怀柔已经阖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温迟迟的声音便小了下去。
她轻轻将怀柔放在了小榻上,跟陈荨走了出去,将门拢上了,才应答陈荨,“兴许是在忙吧,跟我没什么关系,阿嫂。”
“是,跟你没关系,”陈荨瞥了一眼温迟迟,“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了,还能跟你没半点关系呢?”
温迟迟道:“怀柔是我的女儿,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是有关系,但说起来这样的关系并不那么重要。”
“那他耳后的挠痕呢?你身上的红痕呢?阿柔都发觉了,叫她阿爹不要欺负你,别看她一个小孩子年纪小,其实精着呢,什么都知道。即便她懵懂一些,你连阿嫂都瞒着?”
温迟迟抿着唇不说话了。
“那夜,是意外。”温迟迟脸上有些不自然。
“你的事阿嫂也不想拘着你,但阿嫂坦诚地同你说,你阿兄去世,这些年阿嫂心内已经没什么波澜了,只面对宝儿的时候,我始终觉得我是亏欠了他的,我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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