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想起了将才三婶婶说的难听话,于是便宽慰道:“姨娘,三婶婶的话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三婶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我遇见她都是避着走的。”
宋岚与温迟迟熟了起来,话也变多了,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回来了。她扒拉着手指,对温迟迟道:“三婶家是生意人家,家中有矿产,一夕间便富贵了起来,便捐了官。后来家中的女儿进宫当了娘娘,攀附结交的人便多了起来,如今仗着太妃与小王爷这层关系,金钱与权势一个不落,因而人便也得意些。”
温迟迟惊讶地道:“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宋岚点点头,“是呀,先帝在时,贵妃娘娘的势头正盛,三婶婶还更加跋扈些呢,便经常给我阿娘气受。”
温迟迟问:“可是贵妃娘娘的儿子不是没有成为皇帝么?为什么三夫人还这般作风?”
“三婶婶近两年来还是收敛了不少了的,”宋岚道,“但当三婶婶家当年趁着风光得意之时吞了当地大量矿产,钱包里仍旧鼓鼓囊囊的,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约莫有钱可使鬼推磨吧,人手里头有了银子,腰杆也挺的直直的。”
二人说着话,没多久便到了茶楼中,茶楼中几个文人大夫正玩着飞花令,高朋满座,一时满堂喝彩。
温迟迟同宋岚走到雅间内,落了座。宋岚伏在窗台子上,拍了拍温迟迟激动地道:“姨娘,您瞧瞧,领头的那个便是我同你说的苏学士。”
温迟迟往下瞧了瞧,果真见着一个纶巾净袜,风流倜傥之人,谈吐中尽是潇洒的意气。
青松跟在后头,温迟迟不敢多看,只扫了两眼,便避嫌地挪开了眼睛,不想宋岚却拉着她问:“姨娘,你觉得苏学士长相几分?”
温迟迟见着宋岚高兴的模样,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道:“应当算是上乘。”
宋岚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那你觉着苏学士较于二哥如何?”一副得了宝急于得到他人羡艳的模样。
温迟迟往后瞧了青松一眼,只见他站着,后背紧绷像一块硬石头,便知道他在暗中替宋也听着墙角,难为情了一瞬,而后道:“郎君是俊朗,而苏学士是俊美,二者也不好比较。若是要选的话,那我也只能说,我心中只偏向于郎君一人。”
宋岚听着温迟迟的话,也知道自己问的过了,笑了笑,便换了个话题,打着岔过去了。
温迟迟没什么继续看的心思,略坐了一会儿便推说身上困乏要先离开。
宋岚点了点头,念念不舍地随着温迟迟一同站了起来,她道:“一起去成衣铺子中瞧瞧吧?说来也怪,我阿兄往日里那般糙的人,竟指名要新一批的松江布制的衣裳,今日我又恰好要出门,只得代跑一趟了。咱们也去瞧瞧开春的衣裳?”
温迟迟听见宋慎的名字,眉心跳了跳,便点了点头没再拒绝。
诚如她所料,在温迟迟进里头换衣裳的时候,有小二拦下了她,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末了,小二道:“温娘子,你手上的木哨可以吹,声音不大,几近没有,但声线波动很大,吹了便可召唤信鸽来。消息若没法子递给宋大公子之时,便可吹哨子,由信鸽径直带到付府。”
“温姨娘,你怎么会进去那般久,还不曾出来?是不是衣裳出了什么问题?”宋岚在外头问。
温迟迟朝小二点了点头,而后便风平浪静地走了出去,笑道:“腰身收的太紧了些,若不是有它,我便能穿得下去了。”
说着,温迟迟指了指小腹。
宋岚遗憾地点了点头,又随着温迟迟逛了会儿,这才离开。
傍晚用完饭,喝完药之后,温迟迟回忆着宋岚交代她的话,提笔开始写信。虽然盘雪再三告诫她情蛊之事,但她就是一个内敛的人,这等肉麻的话,即便是信纸传递,不用面对面对他说,她也觉得脸皮在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着。
笔提了又丢,丢了再提,如此反复,磕磕绊绊,终于凑齐了百来个字,命青松将信送了过去。
没等两天,宋也的回信便送到了温迟迟的手上。
拆开一看,只见上头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知道了。】
温迟迟蓦然心梗,当着青松的面,气鼓鼓地折起信纸,径直丢进炭盆中,给烧了。
青松头上铃声大作,霎时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后来两天他发现,温姨娘不光没给主子去信,连带着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连用饭也少了不少,青松更是每日晚上给南边的写信述职时候也有些汗颜与惶恐。
而宋也在扬州即便再忙,每晚都抽空瞧瞧青松给他去的信。
温迟迟不写,他也瞧破了她成日躲懒的心思,并不那样恼怒,闲暇之时瞧瞧青松汇报的她饮食睡眠情况便足够了,她再写了,他也抽不出时间看。
那日她给他去的信倒令他意有些外,正因为不常见,他便多看了几遍,以至于狼毫上的墨水滴了数滴到了文书上。
也没什么心思处理文书了,他有些心烦意乱,于是便挥笔写了三个大字送给罪魁祸首,这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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