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立功,一个心情好,叫你做了他的正经夫人。”
温迟迟:“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当真没有这种心思。
她从小见的,阿爹与阿娘白首偕老,阿兄与阿嫂相濡以沫。
而徐成自不是她的良人。
何况她这些时候见识到的这些,早令消磨了她单纯的心思。她的身份,怎么可能给这样的人家做正经夫人。
宋也:“袁氏告病,这些日子难为不了你。”
今日晌午之时,袁秀珠身体不佳,要闭门静养之事便传遍了整个府里。
温迟迟闭门不出,自然不知晓。
宋也这是在给她打镇定剂。
温迟迟听见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至于袁秀珠究竟是心病还是真的身体不适她没有半分要知道的心思。
她虽然不知道宋也是什么人,但她总觉得他有铁血手腕,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他答应的事,她不应当怀疑的。
就像他所说,她别无选择,只有逼着自己相信。
她松了一口气,朝宋福了福,“多谢公子,今日多有叨扰。”说罢,转身便走。
刚要踏出屋子,便听一道温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每日这般端着,累不累?”
温迟迟收回脚,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他,摇头否认,“我没有装。”
“是么。”宋也品味她的话,显然是不信的。
他说:“三日后,徐家要行纳妾礼,姑娘已不是完璧之身,什么样的结局姑娘想必已经设想过数次了。”
温迟迟脸色骤然一片苍白。
她整整两日都没有睡得着,睡着了也会惊醒,怎么会不慌张?
可是他连面上的体面都不给她留。
宋也:“姑娘想要什么,姑娘心里清楚。宋某想要什么,姑娘是个聪明人,不妨仔细揣度。不对等的交易,只有足够有诚心,才能谈的成,才能让注定赔本的人赔得心甘情愿,不是吗?”
温迟迟懵了好一会儿,才品出他话中另一番味道。
但她也只是隐隐觉得,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对了意。
她嗫嚅道:“我并不明白,我还需要时间想。”说罢,她便提着裙摆匆忙地出了门。
宋也看着桌上放置提盒,想起里头装的似乎是鸡丝粥,不由地哂笑,命人送出去的东西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晾了她一天,她害怕了一整天,饿了一整天,此时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性子烈么,倒谈不上,但他还未到意兴阑珊的时候,也觉得有几分意思。
作者有话说:
宋狗:抱我大腿。
白兔:嫌弃。
红嫁衣
温迟迟回到了暂住的厢房,袁氏告病,便没有人再为难她,这几日也没有人来寻过她。
温迟迟性子也安静,便一心做起绣活消磨时间。
按理说,她的娘亲做的一手好绣活,还未出嫁时便在苏州小有名气了,她的外祖家也是在此道上发家的,她即便不同母亲外家的女子一般精通女工,也不应该回回拿针,回回扎手。
但她一个月前便是如此。她从小在疼爱中长大,张夫人害怕她熬坏了一双澄澈的眼睛,也害怕她将来的婆家将她做捞钱的工具,便不强求她。
直到女子时候为自己绣嫁妆了,张夫人才开始带着她做,但大多时候都是张夫人做,迟迟在一旁搭把手帮忙。
直到家中出了事,得靠做的绣品拿到铺子中寄卖维持生计。张夫人将温迟迟的嫁妆变卖了,又带着她学了起来。
她做了一个多月,渐渐熟练了起来,不会再让绣花针时常扎到她的手上了,做出来的成品也能卖一份好价钱。
她虽然往日做的少,但其实手巧,平日也跟在张夫人身后学了不少刺绣技法,这些时日因无人仰仗,知道要学一门手艺傍身,更加勤于练习,精进很快。
秋香进门送饭的时候,看见温迟迟安静地一边忙活手上的事,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凑近温迟迟,感叹道:“姑娘您这绣的真好,奴婢若是有姑娘这样巧的手养活自己,也不会被人牙子卖进府中了。”
温迟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是被卖进来的。但她知道秋香单纯,没有旁的意思,于是便道:“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教你。”
“好呀好呀,”秋香立即欢喜了起来,觉得温迟迟当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姑娘你先用饭吧,天寒一会儿便凉了。”
温迟迟点了点头,将做到一半的绣活搁置在一边,便打开食盒吃了起来。
饭菜简陋,但可以果腹,她不是一个很挑的人,于是便就着吃了。
秋香在一旁等温迟迟用完饭收拾碗筷,骤然想起了一桩事,“明日便要行昏礼了,姑娘你的嫁衣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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