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素帕扔在了梳妆台上,垂在身?前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慢慢就洇湿了她的衣衫。
她闷闷地坐到了苏意韵身?侧,拿起小桌上的团扇摇了摇。
“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似乎不?开心,苏意韵转过头,看向她。
“没事。”苏意凝温吞回道。
她说话时低着头,手里的团扇轻摇,湿漉漉的长发?还搭在身?前。
“啊……”苏意韵忽然又叫了一声,拉住了苏意凝的手,“你?这是什么?”她又一次在苏意凝的脖颈处看见了上次的红痕。
这次到没上次那么多,也没那么深,位置也比上次的隐秘了好些,若不?是靠得近,她还未必能看见。
“妹妹,你?……”苏意韵欲言又止,看向苏意凝的眼神满是匪夷所思。她实?在不?敢想象,有谢誉如此?珠玉在前,苏意凝还能瞧上什么人?
苏意凝本就心情?低落,眼下看见苏意韵这副反应,猜到她定?然是看见自己?脖子上的那几枚红痕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飞快地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方项帕,系了起来,又冷着脸,带着些情?绪道:“被狗咬了。”
“姐姐没事就先回去吧,我想睡会?。”她心情?不?好,便?不?想再同苏意韵多说什么了,再给她多瞧几眼,她怕苏意韵得逼着她问个?到底。
她总不?能说,谢誉不?守规矩,还未成婚,半夜翻窗进?她屋子吧。
苏意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满脸狐疑,但还是没强迫她,没再多问,真的走了。
一出院门,她便?立刻派人去约了谢安宁在茶楼小聚。俩人凑在一起,又唧唧歪歪说了好些话。
另一边,文鸳满脑子雾水,跪在贵妃娘娘面前,忽然就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了。
“她选好了?”贵妃娘娘看了一眼文鸳,问道。
文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心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敢违逆苏意凝的想法:“回娘娘的话,我们姑娘选了腊月初八。”
陈贵妃心下了然,点了点头,正欲挥手命人送文鸳离开。
隆顺帝身?旁的总管太监急匆匆而来,朝着陈贵妃行?礼,道:“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陛下想请您去一趟御书房,说是谢世子在那,在同陛下商议婚期。”
“婚期不?是说好了,让凝儿自己?选吗?”贵妃疑惑不?解。
总管太监陪着笑,哈着腰:“这各种缘由,咱家也不?知道,娘娘您去了便?知了。”
因是关乎苏意凝的终身?大事,陈贵妃便?破例带着文鸳一起去了御书房。他们一行?人还未进?御书房,便?听见里头传来了摔碎东西的声音。
“你?简直目无尊长。”隆顺帝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陈贵妃心头一怔,她极少?见到隆顺帝如此?生气,怕谢誉惹怒隆顺帝牵连苏意凝,她立马便?掀开了帘子,进?了内殿。
“陛下,这是……”
屋子里瓷器碎了一地,谢誉的额头还流着血,他身?侧倒着一个?沾了血的砚台。
隆顺帝站着,谢誉跪着,两个?人的周身?都带着冷意。
见贵妃来了,谢誉朝着她行?礼,而后又继续跪在原地。
“你?自己?看。”隆顺帝皱着眉头,将一纸公文递到了陈贵妃面前。
她伸手接过,越看越骇然。
“陛下……”她想开口替谢誉辩解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吗?他可真是胆大包天,借着职务之便?,竟自作主张,给苏家那个?丫头立了个?女户。朕让你?去户部?历练,就是让你?做这个?的?”
“他日言官们若是弹劾你?,第一条便?是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大梁已经很多年没有顺利自立女户了,上一个?自立女户的,还是先帝的幼女,因年少?丧夫不?愿在夫家守寡,才独立女户。
女子独立门户,在大梁,是离经叛道的。
陈贵妃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又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陛下,事已至此?,您就别生气了。”
隆顺帝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当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吗?我是气他,不?顾前程,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帮苏二姑娘立女户吗?他说,他想入赘,给她当上门夫婿,还想从?朕这,给苏意凝求一道旨意。一道即便?日后他位极人臣封侯拜相,她也能休夫的旨意。”
“仲文,你?的前程不?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若真是做了苏家的上门女婿,谢家的一切便?都跟你?没有瓜葛了。”
“你?想没想过旁人会?怎么看你??会?不?会?在背后嘲讽你??”
私心里,陈贵妃是乐意看到他这么做的,他敢这么做说明他对苏意凝是足够真心的,至少?此?刻他敢赌上前程,也要让苏意凝过得舒服。
可理智上,谢誉这么做,确实?会?让他多走很多弯路。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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