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臻那位在京当官的远房堂伯。
称呼她和她四姐为表姑娘,则是因为陆臻的那位远房堂伯当年娶妻临阳赵氏,其妻乃是虞念嫡母的嫡亲二姐。
按着她嫡母那边的关系,虞念和她四姐还要称其一声二姨母。
“老爷和夫人早先便收到了三姑老爷的来信,知晓两位郎君和表姑娘近日大概便会到京,便特地让老仆前来迎一迎。”
中年男子话毕,虞念几人了然。
走之前,虞父是曾说过这话。
道是京城的富贵人家多,到了京城,他们可以先去见一见他们在京当官的二姨丈。
他们二姨丈在京当官多年,对京城里的道道不说是了如指掌,但是照看一下他们几人还是可以的。
“让二姨丈和二姨母费心了。”郑修竹一派温和文气的对这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今日初到京城,风尘仆仆,不好就这般去见二姨丈与二姨母,待明日,再正式登门道谢。”
“还望管事转达。”郑修竹温和道。
“这个自然,郑家郎君的话老仆定会转达给我家老爷和夫人。”中年管事行礼笑应着。
接着,那中年管事也会意,笑着行礼告辞道:“两位郎君和表姑娘如今已然顺利抵京,那老仆也便不多叨扰了。”
“如今外面天寒,码头这块儿湿气又重,两位郎君和姑娘还是先上马车吧。”
待虞念几人上了马车后,中年管事对吴管事一个拱手,接着才告辞离开。
想来其与吴管事也应是熟识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吴管事是虞家在京商铺的负责人,陆家与虞家又是姻亲关系,同在京城,两家的管事若是不认识,那才叫奇怪呢。
码头这边是在京郊,若是要进到城里,还要再行上个一时半刻的。
不过想想路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熬过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几人待上了马车后,也没多聊,皆是累的不行。
虽说几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是在坐船,也没做什么,但就是累的不行。
船上的风景是一成不变的水天一色和远去的两岸林木,若说看个一天两天,那还叫新鲜,那待看了这一个多月后,便也成了枯燥。
若不是途中还路过了几个城镇,船队补给时,几人还下去逛了逛,可能这会儿的精神状态还要再差些。
长途赶路,真的是很考验人的耐性,尤其是在这古代交通不发达的时候。
过了有一会儿,马车外渐渐热闹了起来。
几人休整了会儿,再加上如今天气冷,冷得人也精神了几分。
这会儿听到马车外热闹的声音,也便都起了点兴致。
虞念微微掀开一点车窗前的帷帘,巍峨壮丽的城池顿时映入几人的眼帘。
高大巍峨的城墙和墙外环绕的护城河,两相映衬,一直绵延到十余里开外。
这会儿他们的马车正在排队,等候检查核验入城。
守城的士兵,身形挺拔,皆身穿甲衣,一脸的严肃模样。
城门口处负责核检的士兵正一个个一丝不苟的核验着进城人的身份。
虞念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有些出神。
大概是前世那些奇奇怪怪狗血电视剧给她留下的印象,虞念印象中守城的士兵形象皆是或懒散或是借守城之职务,收受贿赂,为自己谋私利的形象。
她当然知道,这并不能一概而论,一棒子打死,但就是很奇怪,关于城门口的守卫,那些电视剧给她留下的最深印象便是这些。
这也就导致了如今虞念瞧见城门口严肃工整的守卫时,有了一丝轻微的错乱感。
原来,城门口的守卫是不收受贿赂的啊。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大魏初立不足百年,还处于古代封建王朝上升时期的缘故。
待排队核验好身份,入了城,一条宽广比直的街道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临阳府的街道已然很是宽广了,但那显然还不能跟京城相比。
这一整条街道以青石铺就,街面很是平整,马车行过也少有颠簸,真的很难想象,要将青石磨成如今街面上的平整是一个多大的工程。
街道两旁各有一行窄窄的壕沟,虞念猜想,这应该是用来雨天排水的地方。
壕沟旁是一排一人合抱粗的柳树,只这会儿树上的叶子已然掉光,只余垂下的繁密枝条,可以让人想象,若是等到盛夏时节,该是如何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又往前行了会儿,街边的商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炭行、酒楼,包子铺、香铺、肉饼铺、茶食店、熟羊肉铺还有买卖珍珠丝绸、香料药材、古玩字画、山珍野味的店铺,林林总总,看的虞念几人是眼花缭乱。
几人略看了看,便也将车帘放下了,总的来说,京城比之临阳是繁华了不少。
但若要细说的话,那也大同小异,京城无非是比临阳大了些,新奇东西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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