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输了就是输了,卿晏不想去细究江明潮到底有没有给他放水,反而有些遗憾他就这么输了。
怎么这么快就输了?
他还没打够呢!
本来是想合法揍这货一顿的,结果没走十招,他就这么败下阵来,卿晏内心“啧”了一声,觉得有些便宜他了。
胜负已分,卿晏纵然遗憾,也只是索然无味地抽回了目光。
他将覆地剑收回去,动作间抬了抬眼,往那评委席上的高台瞥了一眼。
刚好看见那白衣如雪的冷面神君从上首的座位上懒散地起了身,衣袂扬起时,恰如天边的一片淡云。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扬了下唇角,从主持的小童手里取过仙牌,也往剑台下走,径直离开了比赛场。
他倒是没什么自满之意,卿晏只是尽力而为,能赢当然好,不能赢也没什么,反正他已努力了,尽人事,听天命,他这考试心态是很好了。
然而,那些观战席上的修士们望着那道雪色身影淡然而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人疏狂清傲至极。
这散修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修士们议论纷纷。
“这姓晏的散修还真的有点东西啊,竟把般若阁江明潮打败了!”
“是啊。原来还以为这小白脸只会曲意逢迎,不然怎么把南华老头哄得那么好?现在看来,人家不光会讨宠,也有点真本事啊。”
“那可不是?这散修不是之前杀了东海蛟妖,被东洲的司官亲自请过来的那个吗?我说大家,别以为杀了个蛟妖是很容易的事,那妖怪不比其他,厉害得很,之前就连千鹤门派了弟子去,都铩羽而归呢!”
“真有这么厉害?看来这散修真的不能小看啊!”
“各位,此人相貌端正,又会讨宠,修为还如此高,也就是来自乡野,并非名门,出身差了点……但恐怕以后前途还是不可限量啊!”
“是啊是啊……”
修士们都点头附和,之前因南华剑尊的偏心,对卿晏多有不满,如今也都消失了,这舆论的风向变化得就是这么快,人们的意见如墙头草,随风倒。
他们本来还压着声音小声说,渐渐地,论得热烈了,声音便大了起来,清晰地传入苏九安的耳朵里。
苏九安面色铁青,广袖中的手慢慢握紧了。
那一脚挺用力的,剑台下的江明潮缓了缓,才接受了自己败了这个事实,他捂了下胸口,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从旁边拎过自己的剑,虽败,但堪堪维持着风度,朝观战席走过来。
他的座位本来在苏九安之侧——他们是道侣,众人皆知,理所当然也同进同出,一起行动——江明潮还没落座,苏九安猛地站起身来。
“安儿……”
江明潮看见苏九安难看的脸色,知道他与卿怀风都对自己寄予厚望,他叫他们失望了,还负了自己,他也自责,张口时声音低低柔柔,充满歉疚,已放低了姿态,任由他责骂。
没想到苏九安抬起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啪!
这剑台场地广阔,这一巴掌的响声格外清脆,回荡在席间。
修士们顿时噤声,都停下了交谈,引颈而望,隐晦又明显地露出了想要吃瓜的神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九安不好指责江明潮是因为对上旧情人才失手放水,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只扔下了两个字:“废物!”
而后抬腿便走。
他已比完了,早就可以走,本就是留下来等江明潮的,没想到等来了这一出。他都赢了,进了决赛,江明潮这身负众望的却没进,当真荒谬!
江明潮败了,不光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道侣本为一体,这也是丢苏九安的脸。本来之前千秋节不慎让苏符逃脱便已令他内心不爽,苏九安发现自从发现卿晏未死之后,简直没一件事顺心的!
江明潮侧脸上很快浮出一道五指掌印,苏九安是真的气狠了,下手没留情,江明潮被打蒙了,他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时,苏九安已经走了。
他们的结合的确是因为利益,江明潮清晰地明白这一点。可是,即便因利而来,各取所需,到底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说句不好听的,养只灵兽都该养出感情了。
江明潮虽唯利是图,但同时也一向心软,当初得知卿晏并非卿怀风亲儿子,他本是愤怒的,也感到被欺骗,可真与卿晏退了亲娶了苏九安,他又舍不得旧情,想让卿晏做小。
准确地说,只要不触及他自己的核心利益,在这个基础上,他不在乎,甚至乐意仁厚待人。只可惜,他的高情厚意没人肯领情,这份多情累己又累人。
昨日,卿晏彻底绝了他回头的念头,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江明潮也知道没什么复合的希望了,只好回过头来,把目光重新放到苏九安身上。
虽然苏九安貌不如卿晏,修为也逊色一筹,但好歹他是卿怀风的亲生子,有整个千鹤门作为支撑,总体算下来,还是比卿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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