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在精神上非常、极度讨厌这个人,他的身体也在渴望着什么。
“你……”药修还想说什么,说到一半鼻子忽然皱了皱,在半空中嗅来嗅去,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甜甜的味道,“什么味道?”
卿晏并不想他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是一种冒犯,像被讨厌的陌生人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域一样。
“滚开。”卿晏拢了拢身上臃肿的毛毛衣服,低声道。
药修露出了讶异又愤怒的表情,但还没说什么,那边的领队又发话了:“大家一炷香之内将这些东西整理好,用乾坤袋收了。”
领队抬头,指着面前的巍峨雪山道:“明日我们要过小须弥山了,这山极高,境内又不能用任何术法,大家须得小心,今日早点休息,戊时之前,全部歇下,养足精神明天翻山。”
“是,队长。”队员纷纷听命。
那药修便收回了目光,本来想跟卿晏说的话,也咽了回去,看卿晏这副虚弱还硬气的模样,抛下一句“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便飘然而去。
晚上,大部队睡得很早,卿晏靠在树下,被情/热折磨得奄奄一息。渡灵灯睡在他的肩膀上,灵马也卧在旁边休息。
身上越是难受,脑子里越是清楚。卿晏心里有些担心,被情/热折磨得太厉害,他会不会意志力不坚定,在马队之中随便找个人凑合了事了?
没有抑制剂果然麻烦,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真糟糕。
所幸他现在尚且还能坚持。卿晏心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说吧。
次日一大早,众人便早早起身,加固马鞍,检查佩剑,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小须弥山极高极大,是一个连绵成片的山脉群,翻越它需要的时间不少,他们必须在今天之内越过这座山,不能在山上过夜。
卿晏体力不济,从最开始,就走在队伍的最后,远远地缀着。
他的症状开始加重了,每一寸属于oga的皮肤都在渴求着,那是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
山上无路,不过卿晏走在最后,沿着前面队员走过的路径走,都是已被开好路的,并不那么费劲。
日渐近午,阳光烈烈,映照在纯白雪山上更显刺眼,卿晏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凭借本能往前走。
隆——
隆隆——
忽然,他听到一些遥远而模糊的声音,连带着大地的震动,缓慢地,由远及近地,变得巨大,不容忽视。
像是脚下的山脉在苏醒,发出古老而悠长的嗡鸣。
卿晏费劲地睁开眼,看到漫天的雪片在飞舞,入目处只有一片茫茫的纯白,看久了几乎要患上雪盲症。
错觉么?
很快,脚下的地面带来的震荡感就让他无法再觉得是错觉。
卿晏迷茫着睁着眼,试图辨寻方向,却发现前方什么都看不清,一个队员的身影都看不到,像是尽数被淹没在了雪里。
这个念头甫一升起,他忽然看到视线中的无垠白雪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那个黑点在下落,落到离卿晏更近一些距离的时候,进入了他的视力范围。卿晏看清了,那是个人。
一个剑修,他抓着自己的剑,在极速下坠,同时,还携着无数厚重如山的雪片。
这是……雪崩了?!
第11章
风雪大盛,遮天蔽日,很快卿晏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事实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也并没有什么能够反应的机会,自己就也被卷进了暴风雪之中。
北原是无人踏足的神秘之境,其中有很多修士不熟悉的地方,极为凶险。正如领队所说,这小须弥山内,他们的术法灵力全被封住,刀剑全成了凡铁,遇到这等灾害,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他们本来已经在山腰处,爬了一半有余,卿晏被寒风吹着,如同刚才那修士一样,急速地下坠着。
卿晏有些茫然。
他这就要死了么?
对死亡的恐惧倒没有几分,卿晏一时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寒风刮在身上如刀割般尖锐有力,已被冻得麻木,不会再感觉到寒冷,且不论这具身体这般孱弱,他现在处在情/热期,也根本无力反抗。
人的力量何其渺小,无法与天抗衡。
在下坠之中,卿晏的意识被风声和落雪吹散了,他恍惚朦胧,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切。
他真的穿越了么?
真像是一场梦啊。
会不会,他一睁开眼,就已回到了自己家里,被闹钟吵醒,提醒他马上就要去上班?
卿晏的大脑缓慢运转着,只觉混沌一片,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
听天由命吧。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卿晏身上最后一点力也卸了,彻底由着风雪吹拂着他下落。
他安然地合上了眼。
……
在卿晏闭上眼之后,他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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