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文朝霞吐出了早上喝的玉米糊糊。
虽然嘴上脸上全是恶心的呕吐物,但是胃里一下子舒服了不少,文朝霞用袖子擦擦脸,道:“咱们先去找张同志吧,我看这荒山野林的,别像你刚说的,万一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何芝兰点点头道:“我跟着你,你看左边我看右边,这地儿就这么大,她也跑不了太远。”
“她刚说了她去坟地,要是一会儿老不回来,就让我去找她。”文朝霞倒是知道去哪儿找她,继续道,“应该也不会有啥大事,你跟着我就好。”
去坟地上厕所,张秀芬胆子也是够大的。
不过荒山野岭的,张秀芬为啥跑这么远去上厕所还专门说了地点让文朝霞过去?
何芝兰觉得有点儿奇怪。
坟地平常没什么人,董育生也不怎么来,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董育生初恋情人的忌日。
别看董育生现在董河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以前却只是个地痞流氓,他没什么文化,但有一副结实身子骨,在地主家打长工,勾引了地主家的小姐,两人弄完好事正温存呢就被地主家给抓了。
他跑得快,猴一样在山里窜来窜去,吃着野果,叁五天的竟然也没能抓住他。
那小姐命就没那么好了,本来也只是个姨太太的小女儿,平常也不得大人喜欢,如今弄出个这么事,硬是给浸猪笼浸死了。
董育生是真的喜欢地主小姐,知道这消息后哭了不知道多久,心里恨不得杀了地主一家。
他后来也有机会了,六六年闹文化大革命,他成分最好,穷得是一干二净,带着一帮子地痞流氓趁机打家劫舍,把地主老财家搜刮了个干干净净。
董育生还记得自己给那老财主带了高帽,拉去批斗的场景,那真是解气。
后来董育生和邻村的一家木工的女儿结了婚,生了董娇娇,董娇娇长得不像妈不像爸的,那张脸反而像自己初恋情人,于是董育生也不在乎有儿子没儿子了,只把董娇娇捧在手心里当个宝。
这些事儿少有人知道,但董建国是当初跟着董育生一块儿打家劫舍的那批地痞流氓,自然知道得门清儿。
董建国昨晚给董育生送来一壶酒,知道他明天要去看小姐,让他带着喝点儿。
董育生坐在坟头前,边摸坟头边喝酒,一边喝一边哭,前年自己媳妇儿去了,心里头就越发想念小姐了。
张秀芬躲在那边上看着村支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鄙视道:“就知道哭哭哭,人在的时候也没想着去救人,人死了倒是哭坟哭得勤快。”
董建国哈哈笑道:“他也要能救啊,那会儿要是敢下山,不得被老财主打死。”
“孬种。”张秀芬看不得男人这样,翻个白眼道,“要真想救人有的是法子,那么喜欢怎么不学梁山伯与祝英台啊,随她去死好了。”
“哪能呢,用你们知青的话说,生命多宝贵啊是不是。”董建国伸手捞过张秀芬的腰,凑过去亲亲她的脸,心里想这娘们儿是越来越骚了,今儿还擦了雪花膏?闻起来香香的。
张秀芬避不开他,忍着恶心道:“你给他那酒壶里弄够了吧?”
“弄得够够的了。”董建国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捏住那奶子开始揉搓,“保管能弄好事。”
不光够了董育生,他还给自己弄了点儿呢。
之前和张秀芬都是小打小闹的,也没真成事儿。说实话,董建国心里是想的,但是缺个胆儿,不知道为啥看着张秀芬总觉得不敢,于是他想着酒壮怂人胆,今儿个看别人好事儿,给自己看得上火了那多不舒服。
于是他想着,荒山野岭的坟地,自己把那张秀芬干了,两个人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张秀芬绝对不敢反抗自己。
于是他给自己弄了壶带淫羊藿的米酒。
“来喝点儿米酒,去去火气。”董育生把装满米酒的搪瓷缸子递给张秀芬。
张秀芬看着那个搪瓷缸子脏脏的,就不想喝,但是她不敢忤逆董育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两口。
“怎么味道怪怪的?”张秀芬皱起了眉。
董育生自己也喝了两口,道:“你是太渴了吧,二婶做的米酒就是这个味道,比一般的米酒味道要重得多。”
其实是董育生这次弄得淫羊藿量大,米酒酒味也不重,一喝就喝出来了。
“你再喝两口看看?”董育生反而又催着张秀芬喝。
张秀芬硬着头皮又喝了不少,道:“行了行了,咱还是赶紧看着吧,一会儿董育生弄完了文朝霞,咱赶快儿就要抓奸。”
“着什么急,大队没人来坟头的。董育生能让他女儿知道自己来看情人,早都和队里说了去外面公社有事办。文朝霞我出来的时候都给队上打招呼了,说是文朝霞要在山上跟徐家村的人逮兔子呢。”董建国接过搪瓷缸子,看她喝了有大半,心里舒坦了不少,安抚张秀芬道,“文朝霞前两天才和何文坤去徐家村那边做先进代表讲话,队上的人肯定以为文朝霞自己想去和徐家村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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