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围着王府这段日子,淮王妃对他们一直很好,吃香的喝辣的,虽然也是出自私心,可受人恩惠,总要回报一二的。
邵芸琅回府后跟没事人似的,先去梁氏那报了信,说了今日的经过,然后回屋立即更换了衣裳,让灵犀将她中衣烧了。
至于外裳,她肯定是烧不得的,梁氏很快就会来盘查她。
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外裳,只有几处沾了一点血迹,洗是没法洗干净了,她只能拿出针线,在血迹上补了几朵花。
反正本来就是一条花裙子,多几朵花少几朵花也不会有人发现。
灵犀到现在还在后怕,如果不是少爷去了王府,她恐怕只能傻乎乎地等到姑娘的噩耗了。
她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烧掉的那套染血的中衣就足够她脑补出各种可怕的事情了。
她甚至不知道姑娘是否受了欺负。
邵芸琅沐浴更衣,连头发丝都洗得干干净净,等她做好了护肤,外头乱了起来。
赵嬷嬷领着一群婆子冲了进来,厉声说:“将二姑娘带走!”
邵芸琅
惊讶地问:“怎么了这是?”
“二姑娘别装傻,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母亲要见我?”邵芸琅只能装傻,而且她非常肯定,梁氏现在根本不可能知道事情真相,八成是知道邵宛卿和淮王出事了,先将自己控制了好给她女儿顶罪用。
“二姑娘才从王府回来,王府就出大事了,夫人请二姑娘一起去淮王府走一趟。”
“王府出事了?”邵芸琅大为震惊,激动地说:“那我肯定得去,我离开时不都还好好的吗?”
邵芸琅连头发都没梳,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宽松居家长裙就被带走了,四个大丫鬟都跟了上去。
半路,灵犀在拐角处给人留了消息,自己忐忑不安地跟着队伍重回淮王府。
已经入夜了,但淮王府灯火通明,门外围满了禁卫军,还有一顶顶豪华的轿子。
刚进门,他们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哭声,男女老少的哭声混杂在一起,这音量,除了死了主子,否则都不可能有这气势。
银铃吓坏了,一直扯着惜月的袖子不敢松开,几个大丫鬟除了灵犀还算镇定,一个个都面色惨白。
越往里走,哭声越大,梁氏心急如焚,好几次都跑了起来,还差点摔了一跤。
等冲进主院,里面的情况让梁氏大惊失色,她的女儿跪在地上,身旁躺着淮王,不知死活。
梁氏见状就要冲上去,被王府侍卫拦了下来。
邵芸琅进来后先快速扫
了一圈在场的人,皇后和几位皇子都到齐了,朝廷大臣来了好几位,就连杨钺也在。
两人的视线短暂接触,又平静地分开。
皇后显然已经哭过了,瘫坐在椅子上发呆,而邵宛卿也愣愣的,脸颊上带着手指印。
她身后的屋子烧了大半,正是邵芸琅下午躺过的那间,看来杨钺将现场处理的很干净。
大理寺卿心情复杂,这一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皇上垂危,好歹还有一口气在,没想到中宫嫡出的皇子却死在了自己府里。
“王妃,据现场的禁卫军与侍卫交代,当时冲进火场时,屋里只有您和王爷,还有一名晕倒的丫鬟没救出来,人已经烧死了。
如今能知道当时情形的只有您一人,若是您不如实交代,此案破不了,那罪魁祸首只能是您了。”
刑部尚书是三皇子的人,勘察过现场后便说:“王府有禁卫军守卫着,府中还有侍卫,青天白日的,根本不可能有贼人闯入杀了淮王,以本官看来,王妃的嫌疑最大。”
“不!”邵宛卿凄厉地喊了一声,转头时瞧见了邵芸琅,她披头散发如同厉鬼,吓得她魂不附体。
好半晌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邵芸琅,尖叫道:“是你!是你害死了王爷!是你杀了他!是你嫁祸给我!”
她还未触碰到邵芸琅就被衙役用棍子拦下了,谁都看得出来,邵宛卿如今情绪波动很大,说难听点就是疯疯癫癫的。
邵芸琅吓
得躲在梁氏背后,可梁氏不可能做她的保护伞,一把掐住她的胳膊将人甩了出来。
“邵芸琅!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王爷?你怎么这么恶毒?”梁氏指着邵芸琅怒骂道。
“不是我……”邵芸琅双手抱着自己,委屈地后退。
邵芸琅是什么样的人,在场了解她的并不多,见此情景,大多数人都以为邵宛卿要找庶妹做替死鬼了。
大理寺卿了解过情况,对邵芸琅也有所怀疑,便按流程问道:“邵二姑娘,听说你今日在王府待了一日,直到申时末才离开的,可对?”
邵芸琅往他身边靠了靠,点头说:“是,我今日卯时两刻从家里出发,应我大姐姐所邀来淮王府,直到申时末才离开。”
“淮王妃为何请你过府待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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