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针?你们怎么照顾的小少爷?!”宗天保把那根绣花针捏在手里,冷声质问。
“大爷,我们真不知道这上头有针!”奶妈和丫鬟都连忙跪下了。
“自来孩子贴身的衣服都要格外小心,你们在穿之前怎么就不好好摸一摸呢?”姜晴也忍不住责问。
“是奴婢们不小心了,只想着这是云姨娘送来的衣服,所以也没加细瞧。”丫鬟委屈地说。
“大爷,这衣裳的确是我做的,可怎么可能把针落在上头呢?我不会这么粗心的。”橙云着急地分辩。
今天这事儿她万万没想到,她给兴哥儿做衣裳完全是出于好心。
就算目的不太纯粹,但也是为了讨好姜晴,绝没有坏心呀!
“多亏这针扎得不深,若全都扎进去了,可怎么得了!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吗?”姜晴直掉眼泪,“不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心疼。大爷,今天这事儿是你亲眼见着的,你说怎么办吧?
我要是说重了,别人难免以为是我在欺负她。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就揭过去。”
“大爷!大奶奶!我……我真的没有,我不敢……”橙云也吓哭了,事到如今,她真的有些百口莫辩。
“橙云,你以后不要再给少爷做针线活了。”宗天保说道,“你粗心,不宜做这些细致活儿。过去给大奶奶磕头赔罪,以后绝不可再犯了。”
伤着了孩子,宗天保当然心疼。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在他看来,橙云性格直率,应该不会存心去害孩子。
但他也觉得不是姜晴在陷害她,因为没有哪个当娘的会忍心舍出孩子去陷害一个姨娘,并且这孩子还是她唯一的儿子。
所以他觉得应该是橙云不小心把绣花针落在了衣服里。
橙云知道宗天保也在为自己开脱,况且这事实在是解释不清,只好自认倒霉。
于是她走过去给姜晴跪下赔罪道:“大奶奶,是我不小心伤着了小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云姨娘,许是你不小心把针落在了上头。”姜晴也并没有追究下去,“我也不打你,不骂你了。你去给兴哥儿抄几遍保平安的经文,就算是你赔罪了吧。”
这惩罚真的已经很轻了,连宗天保都没想到,因为姜晴真的很不喜欢橙云,这种芥蒂不是轻易就可消除的。
但姜晴今天颇识大体,这倒让他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行了,大爷也刚回来,晚饭还没吃呢。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吧!”姜晴擦了擦眼泪,回身吩咐丫鬟。
“你下去吧,一会儿我在大奶奶房中吃晚饭。”宗天保知道,自己怎么也得给姜晴陪些小意,要不然难免还会积怨。
因此这天晚饭宗天保和姜晴一块儿吃了。
到该休息的时候,他也没到橙云的房里去,就在姜晴房中歇了。
不过两个人什么事也没发生,宗天保还是跨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他就是不愿意碰姜晴。
姜晴当然也没怎么样,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就越得耐得住性子。
随着年纪渐长,她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孟氏了。
宗天保起得早,她也随着起来,亲自帮宗天保穿戴。
她如今不和宗天保争,不和宗天保吵,只是本本分分地尽妻子的责任。
她已经摸透了宗天保的脾气,看似倔强,实则心软。
俗话说得好,“只要拿出水磨功夫,铁石人也哄得回转”。
府里头又太平了几日,姜晴果然没有再找橙云的麻烦,这让宗天保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日赶上他休沐,本来要出门去寻几个朋友街上逛逛,谁想刚吃过早饭,丫鬟就过来说大奶奶和小少爷两个人病了,小少爷吐了。
大奶晕头疼,根本起不来。
宗天保一面叫人去请大夫,一面自己过去亲自看视。
孩子又在哭闹,吃下去的奶全吐了。
而姜晴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脸色很是难看。
把大夫请过来之后,请了脉开了方子,可是药吃下去根本不管用。
又换了一个大夫,还是这样。
“恕在下学才疏学浅。”最后大夫都不接诊了,“实在断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个症候。”
“这可怎么办好?咱们家太太不在,要不把亲家太太请过来吧?”管事的婆子也着了慌。
“说句不该说的话哪里,也许不是真病。”又一个婆子说,“咱们请的也都是好大夫,怎么没有一个能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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