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这是花十一娘,庄子里的老人了,农闲的时候经常上山采药补贴庄里,整个庄子里没有比十一娘更熟悉青麓山地形的了。”
花十一娘随即向弯腰黄寄北行礼问好。
黄寄北赶忙阻止道:
“花姑姑,这可折煞我了,此次前来叨扰,该是我行礼才是。”
花十一娘坚持行完了礼,这才起身道:
“黄公子,谢庄主是我们大伙的恩人,这回她有吩咐,我们庄上的姐妹是万死不辞的。”
寒暄过后,黄寄北直奔主题,问道:
“花姑姑,不知冬日可有方法上山。”
“黄公子,冬日山路凶险,但也不是没有法子,这些年我也摸索出了一条路线,趁着这天还没大冷,由我先带着你走上几遍吧。”花十一娘回道。
听到花十一娘说有法子,黄寄北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办法就好,不然他就空跑一趟了。
傍晚时分,忠叔给黄寄北端来了丰富的晚食,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晚食过后,忠叔带着黄寄北出去散步消食,散步在田间小路上,四周都是桑田,现已深秋,已是光秃秃的一片了。
庄里养蚕分春秋两季,十月初秋蚕已经吐丝结茧了,选茧、煮茧、晾晒等一系列步骤后,如今大家伙都忙着抽丝,之后就是织布了。
听着忠叔介绍着庄里的活计,黄寄北并不觉得乏味,反而是听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庄户们的居所前,等走进了黄寄北才发现,这里比起他所居住的主屋要破败的多,看起来已是多年没有修缮了。庄户们行走其间,穿着打扮也很朴素,甚至身上还有补丁。
忠叔像是读懂了黄寄北的眼神,叹了口气,解释道:
“都怪我没本事,大家伙辛辛苦苦织出来的布我却卖不到一个好价钱,如今大家伙的日子虽是还过得去,却还是清苦了些,但我们都很满足,有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黄寄北不解,按道理说这桑蚕丝织出来的丝绸应该不便宜呀,为何会卖不上价呢。
忠叔继续说道:
“我们的丝绸质量是没得说的,姑娘们平时干活那是丝毫不懈怠的,只是我们只卖素布,这么些年也没其他花样,只能被一再压价。”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夜晚,黄寄北辗转反侧,他这时才对这句诗句有了深刻的理解,他是见识过养蚕有多辛苦的,尤其是到蚕的中后期,大量吃食桑叶的时候,一户养蚕人每天需要采摘新鲜桑叶三四百斤,若遇上雨天,所有的带水桑叶都要给它风干,才能喂食。每天夜晚爷爷奶奶俩人轮流值班喂蚕,每天要定时消毒灭菌,还要定期给蚕提沙清除垃圾。
所以说,养蚕必须要有吃苦耐劳的毅力和韧劲,还要有熬夜的耐力。
幼时他不理解,为什么爷爷奶奶种水稻种麦子已经这么辛苦了,还要见缝插针的养蚕、种百合和生姜,但饶是如此,村里人的日子还是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的他才更深刻的理解到农家人有多么的不容易,他们又是多么的勤劳,若不是一年到头辛苦劳作,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黄寄北想要为庄里人做些什么,她们的勤劳值得更多的收获。
次日,花十一娘驾车带着黄寄北来到了青麓山下。春红庄园离青麓山真的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这么点路,他们甚至可以徒步走过来,难怪花姑姑会经常上山采药。
黄寄北下车,跟在花十一娘后面,两人徒步上山。行至半山,举目遥望,他终于看到了青麓书院的轮廓。
古木参天、浓荫蔽日,一片典雅、庄重的房屋依山而建,这就是位列大渊 “四大书院”之首的青麓书院。
青麓书院历经三朝而弦歌不绝,学脉延绵。
现任山长周坚白以德行著称,曾被圣上召见,拜为国子监主簿,请他留在京城讲学做官,但周山长心系青麓书院,仍请归院,圣上就亲赐“青麓书院”牌匾,并赐经书等物,成全了他一片赤诚之心。现如今御匾就悬挂于书院大门正上方。
青麓书院从此名声更盛,前来求学者络绎不绝。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书院的大门前。花十一娘摇手表示她不方便再向前了,黄寄北便独自前往。
只见那书院大门建于十二级台阶之上,正上方悬挂着的正是传说中的御赐牌匾。五间硬山,出三山屏墙,门前立方形柱一对,白墙青瓦,整体风格威仪大方。
黄寄北递上拜帖,向门房说明了来意,那人也并没有太大反应,想来是见多了,只领着黄寄北往里走去。
进了大门之后是就是二门。整个二门开三扇门,花岗石门框,左右各辟过道通南北二斋。
进了二门就是讲堂,讲堂位于书院的中心位置,是书院的教学重地和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也是书院的核心部分。
讲堂两旁有南北二斋,分别为师者斋和学子斋,分别为老师和学生的居舍,可在此自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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