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鸾鸟。至今我都觉得那只是存在传说中的妖物,何况现在已是末法时代的后期,能活下来的妖兽也在少数了。”
他对这世道似乎怀有无限哀怨,谈到此处,断了话头,只讽刺一笑。
白锦瑟劝慰道:“你知道你搁现在叫什么?愤青。光愤世嫉俗有什么用?要相信我们一定能改变这世道,你不是也答应加入了吗?”
吴翎看了齐流木一眼,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坚定平静,又像鸟雀一般纯粹。
他自嘲的笑了:“还不是你口中这个呆子说动了我。”
他本已不抱指望了……但想一想,拼死一搏,又有何不可?有济世之志的,可不止他们几个。
白锦瑟喝了口茶,眼睛瞥啊瞥,一壶都要下了肚,齐流木还是没主动开口。得,真能憋,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她咳了声,终于开了口:“他去哪了?”
齐流木想着事情:“哪个他?”
白锦瑟又咳嗽了下:“就是,你的那个他啊。”
吴翎皱眉:“那个式神?难不成又出去乱逛了,源符你可有存好?你也太放纵他了。”
齐流木不赞同的抬起头,白锦瑟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祁景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情况。
瞿清白为他们讲过,术士里又分很多类型,阴阳术士修阴阳术,技能之一就是将妖兽魂魄封于源符中供主人驱使,称之为式神。像奴仆,像伙伴,又像宠物。能驱使多大的妖,要看主人有多大能耐。
吴翎以为李团结是齐流木的式神,而这个印象,显然是白锦瑟造成的。白锦瑟知道李团结的真实身份,上次虎口逃生后,她承诺会让那怪鱼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已经拿到那宝物了。是什么呢?
齐流木道:“他是我的朋友。”
吴翎看了他半天:“兽与人从本质上就是不同的,开了灵智的妖兽更甚。我修习多年驭兽之道,这道理也差不多。人与妖之间从来都是互相牵制,互相利用,若你动了真心,很可能反受其害。”
齐流木道:“我不会。”
但人之所是人,就在于身不由己,心更不由己。
廊下,忽有一道身影渐渐凝实,斜倚花中,膝盖微弯,好不自在。吴翎和白锦瑟都吓了一跳,不知他何时出现的,而李团结只懒懒的看着齐流木,眼中不知是何情绪。
齐流木道:“你回来了。”
李团结缓步走向他,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场,擦肩而过时连吴翎都感到了一点压力。他和白锦瑟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诡异了,一时平淡如水,一时激流暗涌,不像主仆,倒像……
像什么,吴翎也说不清。但他们相处时,外人总是难以插足的。
李团结微微弯腰,齐流木嗅到了一点微妙的花香,清清淡淡,又格外秾艳引人,好像在花中坐太久了。
齐流木恍惚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穷奇用原形在花丛中打滚的样子。
李团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
“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白锦瑟听不清齐流木说了什么,但对视着的两人忽然笑了,他们之间又变的如四处暖融融的春日一般。
齐流木小声说:“我骗他们的。”
他的眼睛微弯,好像盛着一腔热忱,满怀真心,和一点狡黠。这是他从未露出的表情,李团结被轻而易举的说服了。
这个人类,好像已经对他泥足深陷了。
祁景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扭曲了,他好像被放在洗衣机滚筒里转了一圈,终于到了头。
再睁开眼,周围的气温变得有点低,景色还是很美,似乎到了山顶,林间的小溪流拍击着卵石,几处还结了层薄冰,分外凉爽。
地势呈盆地壮,中间一汪蓝宝石般的湖,绕湖一圈都是叫不出名来的,直耸天际的高大树木,树冠蓬勃如裙摆,枝蔓入水,郁郁葱葱,看不清上面的情形。
吴翎道:“我住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没来过这里。”
他肩上落着一只小雀,他逗着似的啾啾鸣叫了几声,鸟儿就扑棱棱飞了,吴翎摇头:“他们都不说金鸾在哪里,不知是害怕,还是不知道。”
白锦瑟沉思:“金鸾鸟是瑞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时才会出现,现在显然不是这个时候。”
齐流木和李团结说了今天不让他来,鸟兽畏惧他的妖气,就不会出来了。
他想了想,掏出一张符来,在湿润的泥土里埋了,又用树枝蘸着朱砂在外面化了一圈,原来是符中符,阵中阵。
一点微光透出,随后光芒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人形,白锦瑟惊道:“你做了什么?这是……召唤?”
齐流木道:“我近来看了一本古籍,里面有召唤土地神的记载。”
他说的这般轻巧,好像谁都可以做到,但两人都知道,将一个残破的阵法还原出来是多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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