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闹哄哄的全是人,一簇簇目光都发出“这俩是不是又要打架”的疑问,顾屿也无奈问:“学长有什么事?”
沈烬憋着气,冲口而出道:“你,你赶紧回家,不然待会有人要强吻你。”
“……你在说什么?”顾屿却不信,“我还有两张卷子没对完,对完再走。”
沈烬着急万分,上前一把拽住他手臂:“反正你现在必须走!”
周围不少目光投过来,还有人起哄沈烬:“哟,沈师兄,你不会也是来表演表白失败自虐的吧?”
沈烬还没开口,顾屿先怼那人道:“自虐?我看他揍也能把我揍服。”
起哄的那些人窃笑着躲远,顾屿这才低头继续看沈烬:“放心,就算真有人打算强吻我,我也能躲开。学长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反应迟钝——我、我不过是后跳投篮,都能撞倒你。”
“……”沈烬满头问号,“这你都记仇?受伤的人是我好吗?”
顾屿嘴角下沉,随后垂眼看了看他膝盖,问:“膝盖上的疤……褪全了吗?”
沈烬立刻骄傲地捞起裤子露出一截洁白漂亮的小腿,说:“差不多了,你看。”
但顾屿却立刻红了耳朵气得移开视线:“问问而已……没让你给我看。”
沈烬松手放下裤腿,一脸悻悻。顾屿继续说:“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这时沈烬身后又有人怯生生想找顾屿说话,这刺激得沈烬再次叫住顾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打算说什么,只好道:“8号那天晚上8点半,你来学校西门,我……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夏日的8点多刚好天黑不久,他想,不论自己要说什么,到时候单独见了顾屿,自然能全部倒出口。
他即将离开这所待了六年的学校,不出意外的话,此生他和顾屿都不会再有多余的交集,所以冲动之下,他只想给这个故事画一个完整的句号。
“8号晚上8点半,学校西门?”顾屿确认了一遍时间地点,问,“有什么话不能在你聚餐附近的地方说?”
“不,不行……”沈烬倔得很,“必须在学校。”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该是故事结束的地方。
说着他犹豫抬头看顾屿:“你,你能来吗?”
印象中,明月大街距离学校不算近,顾屿果然回答:“看心情。”
沈烬低下头,委屈得双唇抿紧,不过这时,顾屿却忽然补充:“也行,我答应你,没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会来看看的。”
沈烬一下松开嘴唇,压住满心满怀的雀跃欣喜,故作平静地点点头跑了。
漫天纸屑飞舞在盛夏的夕阳之下,上楼的路上沈烬脸上全是胀红的羞涩和淡淡不舍,但那一刻他想,不论到时候自己能说出什么来、顾屿又会如何回答,至少他都已经做到了那四个字——不留遗憾。
前路光明绚烂,无论未来他在何方,这六年都将成为他一生最珍贵的回忆。
而在这回忆里,顾屿将身着那套深蓝色的校服站在最灿烂的霞光之下,永远眉目清冷,永远是温柔多情的少年模样。
或许,这本该是故事最后的结局。
可那一夜沈烬聚完餐早早赶到校门口,却始终没能等到顾屿。
起先还有三三两两逗留合影的人问他怎么了,后来连学校工作人员都散得七七八八,他从紧张犹豫到疑惑忐忑再到失落难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那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的。
最终顾屿并未出现,反倒是雷鸣闪电突如其来,沈烬抹着脸上滑落的雨水又倔强地等了一阵,直到确定顾屿不可能再出现,他才麻木地动动脚步,离开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校门。
他知道,他该回家。
可那个家根本不关心他是否打算回去,昨天,母亲还在考试期间动手打他,责骂他没有及时送弟弟去医院。
气候已经入夏,但夜雨仍然冷得锥心刺骨,浇透了沈烬沉重不已的身体。
他甚至不敢去想,为什么顾屿既没有来,也没有联系他解释一声缘由。
无非是有比他更重要的事,也无非是觉得他等等就回去了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友善的关系,顾屿也从未答应过他一定会来。
雷鸣声让沈烬稍稍回过神,怎么都骗不了自己:或许,这个所谓的“不留遗憾”其实并不重要,顾屿没来赴约就已经是答案了。
那天深夜,他拖着灌铅般沉重的腿一步步走在雨里,试图到街边找一家还开着的店买把伞,可黑暗的街道上,却有几个alpha盯上他,并从身后偷袭将他拖入巷道,意图拽他进一处老旧的廉租房。
这样的雨夜,竟然有oga独自在街上晃荡,对这群不学无术的alpha来说几乎是“意外之喜”。
那天,沈烬拼命压抑着本能的恐惧挣扎起来,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沈烬不可能一个人随随便便干过三个alpha,但也没那么容易被制服。
至少,在那三人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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