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良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听雨看书。
季福问她,“那些花是你搬的?”
以桃点点头,“那些都是很脆弱的花,禁不起折腾,被雨浇上一整夜就要完蛋了。”
季福不以为意,“完蛋就完蛋,挖了再换新的就是了,反正也是养着玩的……”
以桃大惊,“那哪行!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怎么能随随便就抛弃!养花的目的不是观赏,是陪伴,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季福第一次受到除四爷以外其他人的严厉批评,嘿了一声,刚要说什么,便听身后隐约传来一声幸灾乐祸似地轻笑。
季福立马咳了咳。
“你,你谁家的小丫头,胆子挺大,我怎么没见过啊?”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连四爷的院子都敢闯?
“我……”以桃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只好撒了个谎,她之前,隐约听人提起过,说是老爷有四个儿子,大家都住在园子里,只有那位四爷比较特殊,他不和大家住一起,平时也见不到人。
心下有了主意,以桃糯糯说,“我是四爷家里的……”
“等等等……谁?四爷!?”
“嗯……”
季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捂着快笑岔气的肚子,扭头看了四爷一眼,笑的眼泪都快飙出来。
季宗良倒是淡定,放下手中的佛经,从躺椅上站起来。
他抬脚迈进屋里,边走边问,“听说四爷是个很凶的人,你觉得呢?”
“不,不会啊……”以桃见过季松霆,觉得他人还蛮好的,想来兄弟几个应该也不会差很多,她重重点头,“他、他不凶,他很好……很好的。”
“是么。”季宗良倒是笑了,“我都不知他风评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季福在一旁憋笑。
“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以桃实在编不出来,小脸都快急红了。
季福好心替她解围,“那你看看,我家这位先生如何?”
以桃歪头仔细看了看,其实她当时脑子里飞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帅。
皮肤、五官、气质、风度,无一可挑剔,一看就像是身份很尊贵得人。
她当时真想脱口而出,“我勒个去,太帅啦。”
但她还是决定低调点,免得自己像个花痴,“我觉得……这位先生看起来人很面善,肯定是个好人!”
季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宗良淡淡斜他一眼,季福赶紧闭上嘴。
很艰难。
以桃不解:“你笑什么。”
“没,就是第一次听有人夸我家先生面善,还说他是个好人哈哈哈”
季宗良琢磨着这话,也轻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他低头问以桃。
“我……我叫桃子。”以桃没敢把全名说出来。
桃子。季宗良最后看她一眼,转身进了里屋,临走时撂下一句,“以后常来玩。”
季福刚还在笑呢,乍听到这句,极度震惊地瞪大了眼。
四爷竟然允许这个小丫头常来他这里?
虽然季宗良已经不见人影了,但出于礼貌,以桃还是点头回应,“好,有时间我会常来的!”
季福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以后再来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被人知道哦。”他好心提醒,也是故意逗她。
“为什么……”
“这个嘛……你回去打听打听这院子里住的是谁,自然就知道了。”
从那天开始,季福就和小院四周的保镖放了话,以后以桃再来,不必通报,直接放行。
……
其实季福说她当初别有用心,她是承认的。
没人知道那天以桃的心里有多么紧张和恐慌。
梁露华在这座高门大院里的处境如此艰难。
她不是傻子,又怎会不知这半山竹林里神隐的大佛又是谁呢?
据说今夜大雪封城。
季宗良决定搬回溪水湖畔。
季福开车,季宗良闭目坐在后车座,车刚行驶至山脚,季福便突然一个刹车。
“四爷,前面……好像是以桃小姐。”
季福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缓缓向前开了一点,打开探照灯,仔细辨认前方坐在马路边的女孩。
穿着米白色的短棉服,紧身的毛绒一体牛仔裤塞进浅灰色的雪地靴里,头上戴着一顶棉线帽,帽子尖上顶着一颗毛茸茸的小圆球。
她身后背着书包,双腿抱膝,蹲在马路牙子上,冻的瑟瑟发抖。
手边还放着一只鼓鼓的手提袋。
感觉到前方有光打了过来,以桃歪过头,眯眼看了过去。
“还真是以桃小姐!”
季福兴奋地回头看向四爷,“四爷!以桃小姐坐在前面等您呢!”
“不过这大冷天的,她不上山……一个人坐在山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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