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你们不让我去的。”
黎妙语气鼓鼓的哼道,“你旁边的坏女人,连婚礼都不让我去参加。”
“有完没完啊?”
李婉仪白了她一眼,“都说了,你不准来,江清淮也不准来。”
“啊?”
黎妙语吃了一惊,她不奇怪李婉仪不让自己去,却万万没想到李婉仪会把江清淮也划入“管制人员”名单里。
她之前抱怨江清淮可以去的时候,李婉仪可是训了她一顿的,因为把江清淮放到一起比较,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根本立场错误。
李婉云也有些惊讶,转头看着姐姐。
李婉仪见左右无人,迟疑两秒,还是轻轻叹道:“昨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不计较了。”
“啊?”
李婉云一下子沉默,黎妙语却更加惊奇,微微睁大眼睛,“险死还生,真能顿悟啊?还是你脑子进水了?”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
李婉仪接过手机,没好气瞪一眼黎妙语,“你不是一直都敌我不分吗?纵敌、资敌,就差直接投敌了!”
“你才纵敌、资敌呢,而且直接投敌了!”
黎妙语不服气的反驳,但却有点心虚,因为她一直的态度都很模糊。
这一方面是性格因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李婉仪的经历,不像是最初那样觉得这种事情离谱、离奇了,而且与江清淮、李婉云的关系都很好,反正有李婉仪在扛着,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呗。
但是,现在学姐似乎“投敌”了,她一下子就为难起来了。
同时,终于明白为啥李婉云敢这么嚣张的进行试探了,肯定也是察觉到了她姐姐的态度变化,否则有李婉仪压着,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公然试探。
两人的对话有些隐晦,但对于相关者、有心者来说,还是可以明白一些。
李婉云在旁听着,又害羞、又惊喜,还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慌张、难以适从。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但肯定已经很久很久了,一直努力藏起来,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去争取、争抢什么,直到来了京城,发现了姐姐这段完美恋情的真实情况,内心中那颗小小种子才控制不住的开始滋长。
既然姐姐可以接受妙妙,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对待,那为啥不能接受自己呢?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大逆不道,因此只敢这样想想而已,起初这样想一想都觉得羞耻,可来京城第三年了,与姐姐、姐夫、妙妙的接触越来越多,了解的越来越深,内心中那颗种子也就发展成长的越来越迅速、茁壮。
到现在,她与黎妙语的关系很亲密,与姐夫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随意,而且还发生过几次那么羞人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想要试探了。
就像是一只小猫,从小就一直看着其他的猫在吃鱼,却一直不敢去尝试,等长大了,了解得更多了,再看着其他的猫在吃鱼,就忍不住想要试一试,探一探爪子了。
她知道姐姐的性子,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太离谱了,因此一直都非常小心,还不如在黎妙语面前更随意。
然而,姐姐太精明了,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
还好,毕竟是亲姐妹,姐姐假装不知,她也就顺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偶尔偷偷的试探……
说不定时间久了,姐姐就同意了呢?
反正自己是亲妹妹,血浓于水,而且从小关系就很亲近,自己稍微放肆一点,姐姐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带着这样的小心思,她忐忑、惶恐、羞涩而又兴奋、期待的悄悄试探,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寻找着前面的那堵墙。
墙,就是姐姐的底线。
她没有要冲撞姐姐底线的想法,只要触摸到了,立即就会停下来。
姐夫再好,也是姐姐的。
正因如此,前方任何看不到那堵墙的地方,她都迫切想要占住,正因如此,昨天的事情后,她发现了姐姐的态度松动,就立即迫切的进一步试探。
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接近那堵墙了,与那堵墙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这种时候,任何一点空间,任何一点进步,都是异常宝贵的。
那是她的余生。
就像是苏轼那首《蝶恋花》所写,“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此后余生,她就只能在墙外听着里面的笑声。
她是这样打算的,只想着能够尽量靠近一些而已。
然而,就在刚刚,她亲耳听到姐姐说,听到姐姐的表态……那堵墙,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姐姐给搬走了。
她可以走入“墙内”,成为那幸福笑声中的一员。
几乎在瞬间,羞涩、羞耻、羞愧夹着欢喜一起涌来,她却觉心里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怕被姐姐看到,迅速转身,假装在看风景,偷偷抬手,用手指抹掉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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