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房间。”
“那不就是我的吗?”
苇庆凡将她按床上,李婉仪轻轻打了他两下,嗔道:“你还没洗澡呢,先去洗澡。”
“昨晚洗过了。”
“昨晚你还吃过了呢!”
苇庆凡抱着她啃两口,然后撇撇嘴,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李婉仪踩着拖鞋下床,偷偷出房间,确认他去洗澡了,于是给黎妙语打字:“他什么都没听到。”
黎妙语:“嗯嗯。”
黎妙语:“那你按计划执行吧。”
李婉仪:“什么叫我按计划执行啊,等你来京城再说,反正江清淮也不会马上就去上班。”
黎妙语:“你是大姐,要有担当。”
李婉仪:“所以你要听大姐的。”
李婉仪:“等你来了我们一起说,就这么决定了。”
黎妙语:“奸诈阴险的女人!”
黎妙语:“以后不许说我有问题,我这么聪明。”
黎妙语:“我才想起来,这就是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我真是太博学了。”
李婉仪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记起来了这个“郑伯克段于鄢”典故:
春秋时期的郑国国君,叫‘庄公’,知道弟弟想要谋反,但弟弟还没谋反,不能直接处置,于是把弟弟分封出去,又给他兵器、兵权,总之想要什么给什么,于是兄弟俩齐心协力,在哥哥的放纵帮助之下,弟弟谋反了,庄公就出兵把他给灭了。
这是一个很简短,但也很知名、很有代表性的一篇文章,历来褒贬都有,作为一个政治家、君主,郑庄公无疑是合格的,老谋深算,但作为一个哥哥——帝王家自然不能与普通人家相比,然而作为一个普通人,李婉仪自然是以自己视角出发来看待。
她对此很不齿。
不过,如果是用来对付别人则无妨。
放在历史上,这本来也就是一个政治教育意味的故事,从这个角度来说,郑庄公无疑充满了智慧。
黎妙语出的主意,似乎也很契合这个故事的核心逻辑。
然而,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事情可能不会像自己和黎妙语估计的那样去发展……
她暂时找不出这种念头的缘故,只是单纯因为这是黎妙语出的主意——简而言之,黎妙语给她的不靠谱印象太深了,让她本能怀疑黎妙语想出的办法可能都会偏离预定轨道。
正常情况来说,任何一个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都会很认真、很有危机感的,比如李婉仪自己,如果不是黎妙语一直强调,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出“宁错杀,不放过”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说,先把江清淮赶走,远远的赶走再说。
愧疚就愧疚,反正不能给江清淮可乘之机!
可结果,她都已经提出这个想法了,被黎妙语一同分析、讨论,给把决心讨论没了。
然后又提出来了这么个仔细分析很有道理,可直觉上仍然很荒诞的办法……
不过,至少分析起来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她自己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因此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按照刚刚讨论的结果,先试一下。
如果不行,再不讲道理的想办法把江清淮赶走就是了……
试一下而已,总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如此想着,给黎妙语打字道:“我回头跟苇庆凡聊一下吧,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黎妙语:“嗯。”
黎妙语:“什么时候?事后?”
李婉仪:“滚!”
黎妙语:“又凶我,我就这么没面子的?”
黎妙语:“我去陪喵喵了,不理你了。”
李婉仪:“我去抱呀呀。”
黎妙语:“等我回去了,我也可以抱呀呀。”
两人无聊斗了几句嘴,随后李婉仪放下手机,又趴床上重新回想了一下这个办法的各个环节。
正想着,听到外面有响动,然后苇庆凡走了进来,“婉婉,帮我吹一下~”
李婉仪爬了起来,帮他吹干头发,随后被他抱到床上,温柔的迎合着,任凭他换着法子折腾。
许久之后,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她软软的将脑袋伏在他胸膛上,脑袋仍然空空的、懵懵的,等苇庆凡都关了灯,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才记起来还有事情要说。
“苇庆凡~”
“嗯?”
“我跟你说个事情。”
“说吧。”
苇庆凡拥着她娇软的身子,满足而又疲累,有点昏昏欲睡的应道,“为啥每次都非要等到晚上才说事情呢……”
“刚想起来嘛。”
李婉仪在他怀里面拱了拱,“你知道我刚刚跟妙妙打电话,在聊什么吗?”
“我哪知道,进来你们俩就挂了。”
“在聊江清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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