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凡起初还在一本正经,后面说着说着,想着那种场景,不由得露出笑意。
黎妙语听出了他的调侃,忍不住伸手打他,气道:“你才脑袋上顶横幅呢!”
“好啊,那我去定做一个横幅,每次来你们学校就顶在脑袋上,上面写着;黎妙语要跟我分手,已经把我甩了……”
“你去死!明明是你……”
黎妙语用力捶他,起初还要咬牙切齿,随后想要说明明是他脚踩两只船,没有说出来,嗓音却已经透出哭腔了。
苇庆凡见她眼中盈着泪光,忙收了嬉皮笑脸,正要柔声劝一劝,黎妙语已经加快脚步走开了。
他只得赶紧跟上,同时又去牵手,黎妙语用力甩开,她留着指甲,衬着修长纤嫩的玉指,十分精致美丽,指甲并不很长,但无疑要比皮肤锋利很多,苇庆凡只觉手背一痛,低头去看,就见一道红印,往外渗出血迹来,愣了一下,然后“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黎妙语原本还在往前走,听到他的嘶声,下意识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头,看到他手背上一道血痕,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低头看自己的手,果然见中指指甲沾了些皮肤组织。
心疼和羞愧同时涌上来,让她登时忘记了刚刚的委屈,忙走了过来。
苇庆凡柔声笑道:“没事,一点小伤,我昨天见过更大的场面,只是可惜我这精妙世无双的葱白玉指破相了,这是你的损失……”
黎妙语不理他的糊涂话,把他那只手拿起来看了看,见血痕还在渗血,咬着嘴唇抬头看他一眼,神情显得十分内疚,低声道:“我们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没事,我男子汉大丈夫……”
苇庆凡说了一半,见她睁大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瞪自己,忙改口道:“听你的。”
黎妙语不说话,转身要走,苇庆凡忙用受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它都受伤了,给点福利不过分吧?”
黎妙语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努力板着脸,挣扎了一下,见他握着不放,担心会弄到他手背上的伤口,只好任他握着了。
苇庆凡也不过分,乖乖的牵着手去医务室,校医是个阿姨,看起来很有经验,一件伤口,就笑着道:“女朋友手指甲抓的吧?”
“您慧眼如炬!”
苇庆凡笑着夸赞。
黎妙语脸蛋微红,坐在旁边小声纠正:“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知道是声音太小,还是这反驳在慧眼面前没有任何说服力,校医阿姨只是笑,没有接话。
苇庆凡自然也没听见。
简单处理包扎之后,两人又一同去食堂,苇庆凡买了一份烤鸭饭,黎妙语买了一份烧仙草,在他对面慢慢吃。
苇庆凡吃完饭,道:“我周末想去一趟厦门。”
黎妙语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又吃了一勺烧仙草,才小声道:“跟我没关系。”
苇庆凡没听见,继续道:“要去深圳,谈一桩生意,顺便路过厦门……”
他顿了一下,道:“我确实也有点不太放心学姐。”
黎妙语依旧没有说话,但吃东西的速度快了很多,把烧仙草吃完,依旧低着头,闷了一会儿,低低“嗯”了一声。
苇庆凡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回应,生怕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盯着她。
黎妙语抬起头,见他癞蛤蟆似的盯着自己看,伸手轻轻一拍桌子,瞪着大眼凶巴巴地道:“快点吃!”
“哦,哦……好!”
苇庆凡满脸灿烂笑容,低头扒饭。
黎妙语看他笑得得意,吃得香甜,又生起气来,很想要掐他,又觉得这样太像是撒娇,会让他觉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似的,于是忍住了。
然后,就越忍越生气,于是还是没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踢完之后,苇庆凡没反应,她反而有点心虚,觉得他可能还是觉得自己在撒娇,会觉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于是凶巴巴的解释道:“我……我也心疼学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
苇庆凡用力点头,“你们俩有共同的敌人——”
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就是我嘛,结成了坚定的革命友谊,这很正常。当然我也不会放弃的,会继续努力。”
黎妙语听他这样说,都还说要继续努力,显然并没有误会,说明自己处理的很好,仍然拿捏住了“对他好一点点”的分寸,没有白给,于是放下心来,微微抬着下巴哼道:“你知道就好,早晚……”
她想要顺着革命友谊说些打倒共同敌人的话,却觉得说出来意思就不大对了,似乎是早晚会便宜他似的,于是打住不说。
但这样不说又显得尴尬,她停顿了不到两秒钟,很顺滑的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跟他说话。
她处理的很好,表达了不屑之后,阶级敌人苇庆凡只低头扒饭,都没敢问她哼是什么意思,显然被自己精准的拿捏压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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