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如此直接了当地问是宁安然没想到的,而她同样没想到的还有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学他那样,开诚布公地说:“为什么?因为你做的说的会让我想歪,更因为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可是……王维安还给五班的班花写过好几封情书呢,也没见她疏远他。
说到底,还是她心里住了小鬼。
宁安然懊丧地抓了下刘海,吸气,敛神,准备做作业,课桌却嗡嗡动了两下。
陈筱筱从试卷里分神,提醒她:“电话。”
宁安然不动,心里那只小鬼开始转圈圈。
没察觉到她的动静,陈筱筱转头瞥她:“发什么呆啊?”
宁安然忙别开头,从书包里摸出了手机。
果然,收件箱里躺着三条未读信息。
rl:【不用复印,我整理好电子稿发你q-q】
发送时间是她回教室的路上,而下一条就几分钟前,他说:【宁安然,一个晚上够你想答案了吧?】
隔着屏幕,她都能想象出他挑着眉,慢条斯理打出这话的样子。
可仅仅过了一分钟,他又叹息着说:【算了,再给你加一个白天,到明晚8点】
宁安然觉着心里的小鬼已经把她转晕了,明明是三条干扁的文字,竟被她读出复杂的情绪来。
不过,听见周司远愿意再等24小时,她大大松了口气。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塞满了凌乱的线头,的确需要好好理一理。
——
周司远说话算话,之后到放学都没再联系她,就连晚上发资料过来,也只是在q-q上留言:【改好了,你看下】
宁安然坐在床上,视线久久落在变成灰色的对话框上。上面,是十几个小时前他们刚加上q-q时的对话内容。
roche liite:【我叫周司远】
roche liite:【我的名字,记住了】
她盯着这两条信息,脑子里某根凌乱的线头倏地被扯了出来,牵连出一个尘封的画面。
“我叫宁安然,是从富昌来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周司远。”男孩玩着俄罗斯方块,头也不抬地答。
“周司远?”女孩把草稿纸推到两人中间,问:“怎么写呀?”
空空,手机突然响起一记咳嗽声。
系统提示好友上线,下一秒,好友栏里那个暗灰色的星球爆炸图亮了起来。
宁安然一慌,立即点了退出登录。
周司远并未追上来问,只是……宁安然抬眼看向书桌上的一张合影,里面是三个穿着迷彩服的小孩,手里捧着一张奖状,笑得很开心。
她望着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会是这样吗?
————
翌日,宁安然又是踩着上课铃到教室。
陈筱筱分了一块蛋糕给她,问:“你咋回事?怎么连着两天迟到?”
“睡太晚了。”宁安然含糊地回。
陈筱筱打量着她,“看出来了,黑眼圈眼镜都遮不住了。”
宁安然下意识摸了摸,听见她又问:“你干嘛去了,偷牛吗?睡那么晚?”
宁安然苦笑,没说话。
昨晚那条线被拉扯出来后,那些零散的记忆一片片飞出来,弄得她不知所措,一个声音刚斩钉截铁地断言:“肯定是”,另一个小人就跳出来否认:“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之前……”
两个小人你争我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得她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看她霜打茄子一样,陈筱筱忧心地问:“你这状态等下怎么打比赛?”
比赛?宁安然一个激灵,猛然记起上午他们还要和七班打气排球比赛。
临川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班级女子气排球和男篮比赛。在前四场比赛中,七班和九班都是两胜两负,同积6分,上午这最后一场小组赛就决定着双方谁能进入后面的冠亚军之战。
宁安然腿长个高,加上初中练过一段时间的排球,就成了九班当之无愧的主力。
听见她状态不好,王维安这个体委顿时紧张起来,“妹子,你咋了?”
“没事儿,只是没睡好。”宁安然说。
王维安松口气,“没睡好啊,我还以为是……那啥呢。”
欲言又止的,显然是以为她遇到了女生那几天。
陈筱筱白他一眼,再对一脸倦意的宁安然说:“你先趴一会儿吧。”
“对对,你赶紧睡一下,我帮你看着老师。”王维安附和。
宁安然勉强笑了下,准备吃完蛋糕就先眯一下。可惜,事与愿违。早自习一上课,语文老师就来了个突然袭击,考文言文和古诗词小测。
结果便是,一连几节课,宁安然都哈欠连连,困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但到了第三节 课下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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