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趣的何凡并未恼,而是扒了一下刘海,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享受够单身生活呢。”
“噫……”
教室里一片嘘声。
又有男生问:“总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这回,没等何凡答,已有人反驳,“怎么可能,你看老何像是有横财运的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
何凡摆摆手,“跟我没关系啊,是咱们班的。”
同学们寻思了下,突然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问:“老师,该不会是咱们班被选中去上电视公开课了吧?”
话音莆落,就遭到周围同学的狂喷,“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滚你!这能算好消息?”
江陵教育局正在组织全市中小学开展电视公开课评比,临川作为全省最好的高中,自然不能落后,这段时间,各个学科都有挑选班级去录课。
就在昨天,隔壁8班刚被拉去演播厅录了一堂“生动有趣”的化学课。
听8班同学们吐槽,为了这45分钟,他们班已经连着两个礼拜排练,占用了所有文体课程不说,就连下午放学和晚自修都在紧锣密锣的排演。最恐怖的是,也不知道哪个老师起的头,为了彰显临川学生的青春靓丽,录制当天,男女生统统被浓妆艳抹。
想到8班体委被涂成粉红色的大嘴,男生们都一脸紧张地注视何凡,生怕他嘴里的好消息变成噩梦。
幸好,老何的答案是:“我争取过,但咱班没被选中。”
我们可谢谢你,还争取过,得亏没选中。
同学们皆是长舒口气。然后,有人着急地问:“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吊足胃口的何凡不再兜圈子,把头慢慢转向宁安然的位置,布满褶子的脸上漾起了欣慰的、如老父亲一般慈祥的笑。
“这个好消息就是,我们班的宁安然同学,成功、挺进了‘国才杯’全国总决赛!”
教室里有几秒的静默,接着,哗的一声,空气被擦燃。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了宁安然,眼神或震惊、或不敢置信、或困惑、或敬佩……
何凡非常满意大伙儿的反应,趁势再加一把火,“这次比赛啊,全省只有3个人入围决赛,竞争非常激烈,宁安然同学能杀进决赛,可喜可贺,也十分不容易。”
被夸赞的宁安然低着头,箍着签字笔,佯装认真地做着卷子,而微微发烫的耳朵泄露了她的窘意。
偏偏何凡还鼓动大伙儿:“好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宁安然同学表示祝贺。”
啪啪啪!!!
教室里响起不整齐的掌声。掌声过后,何凡笑望着宁安然:“那么,我们请宁安然同学讲几句?”
“不是吧。”陈筱筱翻了个白眼,满是同情地望着宁安然。
只见耳朵微红的少女抿了抿唇,缓慢地抬起头,看着何凡,大镜片后面的睫毛闪得很快。
知道她内向,何凡温声鼓励,“没关系,随便点,简单讲几句就好。”
宁安然再次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说什么。
她皮肤白得发亮,大大的眼镜和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安静不说话时模样乖巧得像是被欺负的小女孩。看得老何那叫一个于心不忍,正想作罢让她不用讲了,就见女孩站了起来,语速有些快的说:“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完,径自坐下,继续低头做题。
还真是够随便,够简单。
何凡不为难她,笑呵呵地说:“那就让我们一起预祝宁安然同学在接下来的决赛中再创佳绩。”
“加油!”王维安起哄,带头鼓起了掌。
————
宣布完好消息,何凡留下一句“好好自习,最近纪律老师可在查自习”,就甩着手回了办公室。
可待他前脚一走,教室里便像蚊子开会,不少同学交头接耳,似乎都在议论着宁安然爆冷进决赛的事。
“妹子。”王维安喊她,“行啊,牛逼啊,国才杯,决赛,不愧是咱安家人,就是厉害。”
“少往自己屁股上贴金。”陈筱筱啐他。
开学没几天,王维安就以他和宁安然名字里都带一个“安”字为由,硬说两人是本家兄妹,自此便妹子长、妹子短地喊她。
“屁股金贴金那就是金屁股,拉屎都金灿灿的。”王维安不以为耻。
“你恶不恶心?”陈筱筱捡了一团纸砸他。
王维安偏头躲过,正要再恶心她几句,突然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自习?”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她们前面的英语科代表,许瑶。
王维安自觉理亏,耸了下肩,没反驳。
四周恢复宁静,半分钟后,宁安然后背又被戳了下,王维安递上来一张草稿纸。
纸上,是王维安最爱玩的看图猜谜。这回谜题是:一个标着鹤顶红的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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