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安抚。
拥抱也好,快慰地在信任的人怀里高潮一次作为代偿也罢。
少女一直在不自觉地轻微战栗,她其实并没有从沉奉徵带来的压迫感中恢复过来。
失控过激的交合即使被给予快感也难以接受,而沉奉徵并非是第一次在争吵之后于性事上违背她的意愿,捆绑手法也愈发娴熟。
她十分疑心沉奉徵几年前尝到甜头后私下经常练习打绳结的不同方式,否则怎么一次比一次花样多。
被相似场景唤醒不怎么美好的记忆,从前没能解决的负面情绪一起涌出,谢妙息有些急切地想要逃离出这个漩涡。
霜明意识到了这件事,稍微纵容了些。他轻轻握住少女的手,亲吻了一下小姑娘的指尖,将人扶起来坐在身前。“别怕,有我在。”
少女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胸膛里听见沉稳平静的心跳声,“师父。”
傀儡木仆端上了温热的简单饭菜。霜明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耐心倾听断断续续的叙述,一边给她喂着汤饭。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很害怕会变成以前厌恶的那种人…成为君主,也会一定要经历这种改变吗?”
“师父,你能看见我未来的样子吗?我会成为暴君、昏君、庸君…还是一个被写在史书上的英明帝王,所作所为却不一定对得起少时的想法。”
“或者是到半路就被沉诏这些逆臣狗贼掀下皇位…”
谢妙息的思绪越发发散,霜明有些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必忧虑太多。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
霜明擅算,他曾在上任国师的请求下试图窥探过谢妙息的命运。
每时每刻重迭交织在她身上的不同未来都因当下和过去抉择而瞬息万变,欲伸手停滞流动画面,则如镜花水月般破碎散落,溅在他身上灼烧着入世后早已被人间禁制封印于脊柱的修为。
他不能、也不敢于谢妙息的命运中参与和引导过多。大多数时候,霜明都像是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倾听者,只是很多情况下难以做到彻底置身事外。
“好,那我就和师父继续游历天下,做一对神出鬼没的大侠。”她摇摇头想把思绪晃掉,荡着腿,掰起指头算还有哪些地方没有去过。
下过几场秋雨,天气就彻底肃冷下来。
窗外雨声拍打着欲落不落的梧桐叶,沉奉徵坐在桌前提笔回函,负责汇报各类消息的随从跪在他面前。
“陛下昨日亦未在寝宫歇息。”面容平平无奇、一入人群就仿佛水滴溶于河海的中年女子有些不安,幼帝与仆射近日闹出不和一事已经传遍了朝堂,众人可谓是议论纷纷。
她很早就开始在沉奉徵手下做事,当日未值守殿中却也多少知晓些许,将头埋得更低了,非常谨小慎微。
“这种小事,等她从天枢阁回来时再汇报。下去吧。”沉奉徵顿了顿,语气未变,仿佛在纸上落下硕大墨点的人不是他。
等随从离开,他静默地闭上眼歇息一会,将刚刚写错的回函付之烛上,任由火舌舔舐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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