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口喝粥。
虞元楚剥了个茶叶蛋,放到祝淑秋碗里,瞥了虞子钰一眼,淡讽道:“卖夫换刀倒是高兴,如今人家真的走了,你又后悔,朝我们发火有个屁用,你也就这点出息。”
虞子钰满腹愁闷,被虞元楚这么一说,更为委屈,用力一拍桌面:“谁说我后悔,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再来一次我照样选刀,李既演哪里比得上这绝世宝刀!”
“你那脸色,还说不后悔,笑死人咯。”虞元楚嘴欠,就爱惹恼虞子钰。祝淑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说了。
虞子钰哭丧着脸朝母亲告状,“娘,你看他,又欺负我。”
虞凝英假意瞪虞元楚,“元楚,你老惹妹妹干什么,都要成亲的人,还这么不懂事儿。”
虞元楚摇头晃脑喝粥,在祝淑秋耳旁道:“吃完了咱们赶紧撤,这老妹正经历丧夫之痛,见咱们这么恩爱,等会儿拿咱俩开刀呢。”
“你说什么!”虞子钰作势要拔刀相向。
“没说什么,我学你念咒语呢,元始德光太上玄皇无量天尊。”虞元楚恶劣地说完,匆匆拉起祝淑秋,跑得没影。
“娘,虞元楚天天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虞子钰说完,突然趴在桌上大放悲声,哭声夸张,把虞凝英弄得手足无措。
“你要不要去送送李既演?”虞凝英轻拍她的背,柔声哄道。
“不去,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我只要我的宝刀。”她口是心非道。
哭了片刻,直起身子擦干眼泪,站起来重新把弯刀佩在腰间,“娘,我吃饱了,出去散散步。”她风风火火走到门口,又扭头、掩耳盗铃道,“我可不是去送李既演哦,我只是去散步而已。”
她一路跑出虞府,尚洺尚源也跟在她身后。
来到街上,听说突厥队伍此刻已到城门了,她疾步如飞去追,遥遥望见队伍的尾端。又爬上城墙,站到望台朝下看去。
李既演身穿铠甲,如他那日接突厥队伍进城时一样,明明一模一样的装扮,却不如当初的威风,整个人精气神全无,像个雕刻精致的木偶被套在铠甲中,冰凉寂寥。
他似乎有种神力,能够轻而易举感受到虞子钰的存在,冥冥中有种感觉——虞子钰在看他。毫不犹豫转头回视,一眼盯住在城墙上的虞子钰。
两人隔空对望,看了许久,李既演如溺水人在濒死之际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希望虞子钰留住他,只要她吱一声,他就会勒马返回奔向她。
可虞子钰什么也不做,半点声音没出,只是一直看着他。右手按刀不动,生怕贼人来抢她的刀似的。
马蹄声不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虞子钰的影子在眼中变得模糊了,李既演才回正身子,握紧缰绳向前看。
“你不舍得他走,对吗?”尚洺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说我舍不得了,李既演这个小东西,走得越远越好,净会给我添麻烦。”虞子钰跑下石阶,噔噔噔往下走,坡度不小的阶子她也能走得飞快又稳当。
一个月后,虞元楚终于要娶祝淑秋进门。
整个虞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也有些闲言碎语,说虞家门庭赫奕、重金兼紫,却让自家儿子娶了个乡下来小村妇,还是嫁过人的寡妇,门不当户不对的,是不是另有隐情。
虞府上上下下也不理这些蜚短流长,按照最风光的成亲礼准备着,忙得不亦乐乎。
次曲和格萨拉回京之后,一直在虞家的绣坊做工,听说虞府有喜事了,也来帮忙。
京城风水养人,虞凝英念及次曲和格萨拉对虞子钰有过救命之恩,私下对这藏族母女多有照料。倘若没有次曲和格萨拉,虞子钰一人在藏区的雪山乱蹿找神仙,定是凶多吉少。
次曲和格萨拉在藏区过得着实苦,如今在京城日子安宁下来,肤色没那么黝黑了,格萨拉不再如之前瘦巴巴的,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次曲脸上的饱经沧桑逐渐褪去,年轻了许多。
虞子钰和她们母女俩有着过命的交情,见她们进府了,她满心欢喜给母女俩展示她的宝刀,还给二人表演了一套灵虚子以前教过的刀法。
她指着刀柄上的红宝石,得意洋洋挑眉道:“你们知道这宝石是什么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这可是突厥那边特有的红棕玛瑙,这么纯的玛瑙,价值连城呢!”
次曲和格萨拉没见过世面,虞子钰说什么她们信什么,次曲道:“这天下第一的宝刀,应当很贵吧,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呀?”
虞子钰愣了愣,又想起李既演,眼里的光暗淡了些,刀收入鞘,推着母女俩往前走:“你们不用知道这个,太贵了,我可不敢说价钱,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在祝淑秋和虞元楚的婚房里,虞凝英正在帮祝淑秋试穿嫁衣。
虞子钰带着沈苑和格萨拉,玩蒙眼抓人的游戏。
她将一张红盖头盖在自己头上,去抓沈苑和格萨拉,谁被抓到了谁就要罚喝酒。格萨拉不太敢作乱,只是轻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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