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得知,元君白此前的推论算不上错。
班馥醒来之时,天色已是黑沉沉的,她按住晕沉沉的脑袋,见到烛光之前静静坐着一个身影,班馥眯了眯眼睛,低唤了声:“楚大人……”
她原以为自己用的是正常的音量大小,怎知出了口才知声如蚊呐,也亏得楚越练武,对声音极其敏锐,一下就转过了头,匆匆走过来,将她扶起。
“昭训,殿下留了粥,您可要用些?”
班馥摇了摇头,见屋内没有元君白的身影,追问楚越,这才知道她蛊毒发作后发生的事情。
“殿下此行凶险,身边也不知是否有人可用,楚大人,我身子无什么大碍,你还是去寻殿下吧,他的安危便是如今离国的安危。”
楚越道:“昭训非离国人,但却如此心系离国子民,楚越十分感激昭训。但殿下命我在此保护昭训,恕楚越不敢抗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班馥拧着眉,按住有些绞痛的心脏。
楚越有些紧张地观察她的神色:“可是蛊毒又发作了?”
班馥平缓了下呼吸,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有些躁动。”顿了下,她微微一笑,“劳烦楚大人帮我盛碗粥,我现下浑身无力气,怕是走路都有些腿软。”
待楚越转身离开,班馥才弯下腰,按住心脏埋在膝盖上。
……她甚至都已喝了元君白的血,可是缓解之效竟如此快就过了,看来,那人没有骗她,若再有一次发作,只怕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喝了粥后,她感觉身子舒缓了些,便起身推门而出。
她待的这处小屋乃是一处山谷之中,她唤来楚越,告诉他自己想去山谷之巅看下。楚越原是顾虑她的身子状况,不肯答应,但她毕竟是主子,性子又执拗,最终他也只能拿了佩剑,扶着她往山上走。
到了山顶,果真如班馥猜想,元君白不会无故选择此处。
站在山顶往远处眺望,正好对着北漠王城。
星星点点的火把汇聚在一起,远处呼喝杀伐之声震天而响。
硝烟将本就漆黑的夜空染得更深。
打仗了。
班馥紧紧拽住衣袖,一瞬不瞬地望着远处。
“……楚越,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想去见殿下,立刻。”
她鲜少直呼其名,尽管她此刻呼吸微弱,但楚越依旧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可违逆之势。
临行之时,楚越端了元君白留下来的那碗血,请她务必喝下。
班馥望着那碗鲜血,手都几乎在颤抖。
她眨了眨眼,泪珠从眼中滑落,没有说一句话,沉默地将那碗血饮下。
烽火狼烟,城中乱成一团。
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楚越本是与班馥一道走的,但是城中太过混乱,到最后竟是被四窜而逃的流民将他们二人分开。班馥自然知道自己的本事,跟楚越分开,她当然是慌乱的,但眼下找不到楚越,她也只能自己想法子了。
她先是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抢了一个北漠士兵的衣服换上,确保自己不扎眼之后,朝着人流逃窜的反向走去。
越往后头走,百姓越少,但兵刃交接之声越多。
班馥洒毒,也管不上是不是友军,迎着风无差别攻击,还没有人近身,就倒下了一大片。
她这点小伎俩,保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拖着这副残躯,行走有些艰难罢了。
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她相信,关键之处,自是多人抗衡交手之处。
方向对了,就算她真切地找了元君白一个时辰,要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也没有多慌乱。
战场上,有时没有音讯,恰恰是好消息,总比见着尸身要好。
走到一处府邸处,双方厮杀得激烈。
班馥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元君白的身影。
他依旧带着面具,只是换了一身铠甲,虽是被众兵围攻,但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班馥见他身上已挂了彩,心头狂跳,猛地清喝一声,策马朝人群中冲过去。
“上来!!!”
马儿携带疾风,一路撞飞了不少人。
班馥伸手,元君白借力纵身跃上马背,一路扬长而去,气得身后的北漠士兵大声叫卖,射出的弓箭尽数被元君白斩落在地。
元君白也不去问她为何会来,只是观她侧脸神色,不算太苍白,这才放下心来。
“殿下,正门肯定进不去了,可还有其他地方可进府?”
元君白想了下,让她往山路上骑。
北漠王被幽禁之处,其实尚有一处天险之地可以下去,只是考虑到之前人员折损,元君白没有选择此道,如今正门较难突围。
也不防另选险道,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路行至山道顶处,元君白从深深的草丛之中找出了一条长长的绳索,往一株临渊的古树上捆绑。班馥在旁看他忙碌,忍不住笑道:“今日纵然没有我来相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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