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着捂住嘴,幸灾乐祸地说:“你们知道么?我刚刚啊,差人去请班馥过来一同纳凉,看见了什么?”
“少神神秘秘的,快说快说!”
“她正在收拾细软!”
有人诧异地笑道:“怎么?昨日才在宴席上大出风头,今日就卷铺盖回她那个破落小国了?”
“这倒是不知,八成又是哪里惹殿下不高兴了,反正啊,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安诗雨摇着团扇,嘴角翘着,今日竟是反常的没有出声损班馥一句。
“安姐姐,你笑什么呢?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安诗雨倨傲地笑睨她一眼,换了一只手拿团扇,说道:“此事说出来,总归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本也不想告诉你们,徒增烦恼。可你既然问了,少不得我这个当姐姐的,还是得透露一两句给你们,好叫你们早做准备,自寻出路。”
她这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纳闷地看着她。
安诗雨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听说咱们殿下前些日子,可是跟陛下求了恩典,准备将院里未召幸过的美人遣散。若是愿意回故国的,便差人送回去,若是不愿意回去的,可到邺王、成王府中去,若是得他们垂怜,就可留下。”
想来这班馥这会儿收拾东西,多半是被遣散回国了。
安诗雨想到自己不但少了班馥这个眼中钉,还一下送走了十几个竞争对手,怎能不高兴?
听完她的话,众人这会儿都懵了,有些当即眼眶便红了,哭着闹着要去寻殿下。
安诗雨正准备出声劝阻,却远远瞧见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娴月姑姑,正领着人往自己院中而去。
有些知道她受宠的,眼下还想着通过奉承她,好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好留在此处。
此刻见安诗雨眼睛一下便亮了,便勉强笑着说:“安姐姐,连娴月姑姑都亲自过来了,指不定殿下有什么赏赐赐下呢,你还不赶快回去看看。”
安诗雨笑起来:“这便去。”
“我与姐姐同去,也好沾下光!”
“我也去!”
“我也去……”
一群人随着安诗雨浩浩荡荡地回去,正巧碰见娴月在院门口与安诗雨的奶嬷嬷说话。
安诗雨端着步伐,徐徐走过去,柔声道:“娴月姑姑。”
娴月回头,见到一众人皆出现在身后,诧异了下,但很快笑起来,行了个礼:“安姑娘好,诸位姑娘好。”
众人连忙回礼。
安诗雨连忙解释道:“姐妹们相约来我屋里坐坐,这不,很是热闹呢。”
娴月抬眸望了望毒辣的日头,笑着说:“外头热,诸位姑娘请自便,娴月就不叨扰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径直往班馥屋中去了。
“……”
“怎么回事?怎么是去班馥房中?”
“不知道呀,会不会是走错了?”
“诶,安姐姐,安姐姐,你去哪儿?”
安诗雨怒气冲冲地往班馥的房间走去,众人对视一眼,此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散,忍笑着跟上去。
房间里隐隐有对话传来,娴月的声音带着柔和的笑意:“姑娘放心,抱春阁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应物件,都是齐全的,这些花瓶啊茶杯啊,都不用带。”
班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多谢姑姑……不过……嗯……我喜欢这个花色,也用惯了,能一同带过去么?”
“自然可以。”娴月笑了笑,“朝云,替姑娘拿东西罢。”
朝云脆生生地应“是”。
安诗雨猛地推开门,瞪得眼都红了,胸膛急剧起伏:“她……她要搬去抱春阁?”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班馥望过去,只见安诗雨嫉恨地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的脸看出个洞来。
“安姑娘。”娴月侧身,挡在班馥面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安诗雨,“这是殿下的意思。”
安诗雨猛地转身,将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推开:“让开!我要去见殿下!”
娴月摇了摇头,并未阻止。
*
班馥很顺利地搬入了抱春阁。
小院门口种着一株桃花树,风吹之时,花瓣飘落,随着溪水蜿蜒而去。
她站在木桥之上,伸手接住花瓣,眉眼都是笑意。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浪漫至极。
抱春阁的环境比之她之前所住之处,可谓天差地别。
初时她还很紧张,不知再碰见元君白该如何自处,后来听下头人说,太子殿下事忙,现下不在东宫,便释然了。
这儿的厨子也是极好的,她美美得用完午膳,兜头睡到了日落西山才起身。
浮香来给她换了衣服,拖着她坐到梳妆台前重新梳发,班馥睡眼惺忪,不断打着呵欠。
浮香忍不住笑问:“姑娘怎么了?这都睡了大半日了。”
班馥看着镜中女子,呵欠打得眼中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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