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钱,先买一方砚台吧。”
褚昉阻下胞弟,“你怎能花妻子的私财?”
“那这不是救急吗?”褚暄一点儿也不难为情。
褚暄夫妇感情好,褚暄并不觉得从妻子那里借钱是什么丢人的事,但褚昉不想胞弟这样做,想了一会儿,摸下随身玉佩给胞弟:“拿去集玉阁抵押,换一方砚台和一支宣城紫毫。”
“换宣笔做什么?”
宣笔做工精细,刚柔得中,且装模雅致,深受文人墨客推崇,甚至被朝廷列为贡品,可谓毛笔之首,其价格自是不菲。
三哥好好的要宣城紫毫做什么?
“我有用处。”又是这句。
褚暄也不知这个“用处”有何需要藏着掖着的,但兄长不说,他自知问不出来,没再徒劳,拿了玉佩出府。
兄弟二人相伴到集玉阁,换了笔砚之后各取所需,分道扬镳。
临别,褚暄才想起来问:“三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家。”褚昉干脆地回答。
褚暄惑了一瞬,想起兄长出征西疆之前的异样,想他大约因包庇表姐一事惹恼了嫂嫂,心中有愧,生了哄诱之心,这是要上陆家接人去,那宣笔约就是给陆父带的礼物,遂顺□□待了句:“嫂嫂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和侄儿吗,你再带些好玩的小东西去,礼多人不怪,定能把嫂嫂接回来!”
“不必。”褚昉神色淡漠地否了胞弟的主意。
褚暄转念一想,这确实不像兄长的行事风格,便什么也没说,撇下他走了。
褚昉并未立即打马离开,勒马原地转了几圈,折回集玉阁又拿了一支宣笔,还管掌柜借了些银钱。
途经瑞金坊,挑了两只珠花,又经卖玩具的小摊,问小贩:“七岁和五岁的小郎子喜欢玩什么?”
小贩见褚昉贵气逼人,手中拎着的漆匣极为精巧雅致,想是个财主,遂天花乱坠一番推荐,给他包了一大包小玩意儿。
褚昉爽快付了钱,把匣子系在马鞍一侧,这才拨马往陆家去。
···
因褚昉说今日要来接陆鸢回家,陆敏之特意告假等在家中,一来有意留褚昉在家中用饭,缓和姻亲关系,二来,也怕褚昉撞上周玘,再生是非。
陆家小奴特意在门口侯迎,远远瞧见一位俊朗挺拔的公子打马而来,像褚昉,但又不是很像。
他手中鞍侧大大小小的匣子,瞧着很是热闹,与陆家姑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性格格不入。
小奴不敢认,小跑着往前迎了几步,愣住了,果真是褚昉?
“姑爷到了!”
小奴扬声一喊,又引了几个家奴出来相迎,七手八脚去接他手中的东西。
褚昉把其他匣子给了出去,单拎着最初的那个,有小奴仍要接,被他冷目扫了一眼,没敢再献殷勤。
将跨进大门,陆敏之叫着“贤婿”迎过来,褚昉见礼称句“岳丈”,便没别的客套话。
“阿鸢,照卿来了!”陆敏之朗声笑着冲女儿闺房喊。
陆鸢带着妹妹一道出了房门,看见褚昉身后提着大大小小匣子的家奴,愣了下,但随即回神,要给褚昉施礼。
却听褚昉说:“这些东西都是照英买的。”
没头没尾一句话,听得陆鸢又是一愣,却旋即就点了点头,说:“劳烦五弟了。”
褚昉似是觉得解释得不够透彻,又说:“他非要我带来的。”
话里话外都想告诉陆鸢,他无意讨好。
陆鸢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敏之却叫了两个孙儿出来,笑着说:“快看姑父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快去谢谢姑父!”
两个小郎子笑着同褚昉道了谢,当即拆开来看,不一会儿便拿着珠花跑来问:“这是给姑姑的吗?”
褚昉微颔首。
二郎咯咯一笑,递给陆鸢姐妹一人一个珠花,又折返回去继续拆看匣子。
陆鸢说了句“谢国公爷”,看向陆鹭,陆鹭虽不喜褚昉,仍是礼貌道谢。
不消片刻,元郎拿了两个精致的细长漆匣,跑过来问:“这里面的笔是给谁的?”
褚昉微微一顿,接过其中一个匣子交给陆鸢,“这是给周家三公子准备的贺礼。”
又对元郎说:“另一个是小叔叔的。”
元郎得了话,拿着匣子跑去找陆徽。
陆鸢姐妹和陆父却都心中一沉,褚昉好端端地为何要给周玘准备贺礼?他知道了什么?
好在几人都沉得住气,面色并无异样。
陆敏之招呼褚昉往厅堂去,听他说道:“岳丈大人,我有话要跟夫人说。”
陆敏之愣了一下后立即应好,寻个借口把陆鹭支开,自己也去了厅堂。
陆鸢只好把人带去闺房。
褚昉把匣子放在桌案上,陆鸢为他斟茶,夫妻两个又是相对无言,捧茶不语。
沉默少顷之后,褚昉先开口:“你递和离书,只是因为子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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