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笑道:“不瞒你说,曦珠母亲将她托付来京城时,说是以后要我费心替女儿找个诚实可靠之人,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待人好,足矣。我不想负了她母亲所托。”
这样一说,王夫人暗合着。
杨毓接道:“我看王颐确实是好的,只是还要看曦珠的意思,她有自己的主张,我不能直接说定什么。还得看两人的缘分,现下都未熟悉。”
这话出来,王夫人就懂了意思。
这是要让两人多见见。
她便笑起来,再听到国公夫人说起曦珠要及笄,请她做女宾的事,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在屋内又说些话,王夫人才起身辞离。
元嬷嬷送人到正院门口,折返走进来,笑道:“夫人是要给曦珠说王家?王颐那个孩子瞧着确是不错。”
杨毓端起茶盏,喝口茶。
“先不急,总得瞧好了。”
卫陵昨夜头疼,到今早起了,倒是没痛了,只是那人的身影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尽力不去想,不过是梦,算不了什么。
他在想另一事,既明白自己的心意,便想知道表妹如何想的他。
卫陵忽然很想见她了。
第22章 还疼吗
这日一早,曦珠仍乘车到藏香居。
三个多月的时日,她已大致了解铺子里所售各种香料的色形,及其用途,即使闭目嗅闻,也能叫得上香名。再是和津州那边,曾与父亲交好的富商,在父亲未去前,互相走动频繁。
她也写信,并携京城采买的礼一并送去。
曦珠想着若以后回去,免不了要打交道,现在得先与人有联系。
一方水土,一方人。
她又是女子,年岁尚轻,到时要想重新在津州立足,还走行商的路,真得有人协助。
她将笔墨搁下,把信纸四折存入封内。
唤人过来,叮嘱一番,就起了身,掀开布帘走出去,要和掌柜柳伯一道前往信春堂。
今日有一桩药材上的生意。
大夫给病人开方子时,有时会用到香料,碾磨成粉或是煎煮成汤。麝香、沉香、安息、香附子、藏红花等,都是常用的。
这回城东一家医药堂要定下明年的量,不下二十多种的香料。
去酒楼的路上,曦珠和柳伯说着等会与人见面时,该论的细节。
说完,还有好一段路,柳伯听到车外的叽喳闹声,揭开帷裳一角,恰经通往贡院的街道,笑着转回头说道:“秋闱这是要开考呢。”
曦珠也望一眼,都是穿着襦衫,提着装满吃食纸笔篮子的学子,有二十才出头的,也有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
还有送考的家人,脸上都是殷殷期盼,和掩饰不了的焦切。
她不免想起了许执,他现在也进了考场吗?
有没有人送他。
但这个念头才出来,曦珠就模糊记起她曾听他说过家中境况。
今日他应当是一个人去的考场。
曦珠垂眸,低声应了柳伯,心里希冀他此次考试定要顺利。
马车穿过街巷,到了信春堂门前。
雅间内已有人等候,进去后,一众人商议了足有半个时辰,茶盏续了两回,直到小二要来添第三回 时,都约定好起了身,互相再说些无关生意上的套话,就告辞着离去。
见医药堂的人走了,曦珠也跟着柳伯朝楼下去,要回去藏香居。
这时有一个穿深青袍衫的人过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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