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太顺利。
但她不说,他也没理由问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她换个位置,让沈昱宁走在靠里的甬道上。
“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早知道我爸居心不良,我就不让你来这一趟了。”
沈昱宁放慢脚步,同他开口。
院里有人种了茉莉花,经风吹过幽香阵阵,徐衍心情舒畅,倒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麻烦。
“这算不得什么事,沈叔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是看得起我。”
他笑了笑,试图宽慰她。
“你也别多想,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全推到我身上,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不让你有一点顾虑。”
沈昱宁看了眼路灯下的身侧的徐衍,今天来得急他还没时间换衣服,下了记者会就跟着她匆匆忙忙地上了车。
穿的是部里特别为记者会置办的服装,私人订制的整套西装,偏藏蓝色的西服,白衬衫上系了条与之相称的蓝色领带,衬得人如远山,温和平静,连带着望向她的目光,也格外温柔。
“徐师兄,你怎么这么好?”沈昱宁鼻尖一酸,停了下来,“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徐衍也停下,站在她对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真想谢我就好好治病,争取早点痊愈。”
她心下触动,认真地点点头。
生活里有很多值得的事,她应该不留余力的配合医生,彻底痊愈。
“逢晟前两天给我打电话,特地问起了你的近况,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
徐衍看她渐渐缓解,眸光一闪,问向她另一个问题。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甚至从顾逢晟那听到了一知半解,可她想听听沈昱宁的回答。
他受人之托,当年跟着去了法国也有顾逢晟的原因,他一直让他好好照顾她,如今,却又不得不来麻烦他了。
徐衍不爱多管闲事,可偏偏这个人是顾逢晟,大学时他没少受顾逢晟恩惠,后来成功过了遴选也有他的功劳,怎么说,这个人的事他都没理由不帮。
沈昱宁听到徐衍说顾逢晟,下意识有些抵触情绪。
“师兄,我和他没什么。”
急忙开口撇清关系,可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
“他现在在南淮,那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在医院吊水,旁人都说他优柔寡断,我觉得,他是没办法。”
“昱宁,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很不应该,但你若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今时今日你们两个身份互换,他生了病,那你的所作所为又该如何?”
“他是关心则乱,在工作上尚且能快刀斩乱麻,可到了你这,总是犹豫不决。”
“顾逢晟要订婚了。”
顾逢晟自认体质不错。
也是稀奇,南淮作为他第二个故乡,他竟然生了病,许是因为水土不服,自从沈昱宁走后没两天他便开始难受,起初还能坚持,后来症状越发严重,没办法,只能跑到医院输液。
这趟来南淮只有他自己,林则原本要陪着,但被顾逢晟按在京平总公司掌舵,如今生病倒是麻烦,也幸亏他不是什么娇贵的公子哥,非要到有人寸步不离照顾的程度,大多时候自己还能照顾的挺好。
而且从晏时不时来给他送饭,除了工作上不太方便,倒也落个清静。
唯一的一点不好,大概是因为病中多思,身处江南烟雨中,也总三番五次的想起远在京平的沈昱宁。
输完液已经将近深夜,顾逢晟开车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南淮夏雨连绵,没一会儿又下起骤雨。
他换好衣服后站在廊下听雨声,中途看了手机数十次,都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他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可听到沈谦晔说明沈宗撮合徐衍和沈昱宁时,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沉了沉。
所以一直不间断地给徐衍发去短信,想要弄清楚缘由,可徐衍迟迟不回他的消息,他也说不好自己的心理,不是不放心他,若徐衍早对沈昱宁有这个心思,那他也不用过了这么多年。
顾逢晟耿耿于怀的点在于,一向眼高于顶的沈宗竟然看中了徐衍,他只是为自己而担忧。
雨声潺潺,从晏在屋内睡不安稳,推开门走到廊前,似乎能看穿了他比夜色还要朦胧的心事。
他听不见,却眼明心亮,哪怕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也能看出顾逢晟和那天来的那位女子之间纠葛颇深,两人眼中藏匿了许多故事,往前往后都很难。
“睡不着吗?”
顾逢晟见他穿着拖鞋跑出来,以为他是辗转难眠。
从晏轻轻对他摆手否定,然后伸出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助听器,戴上后对他指了指,示意他再说一次。
顾逢晟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可爱,于是笑着看他,不厌其烦地继续问道。
“睡不着吗?”
从晏也笑了笑,目光向上看了看屋檐上不间断落下的雨,轻声开口:“雨声太大了,我被吵醒的。”
末了又很快看向他,“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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