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宁觉得师母一个人做饭会很累,便也跟着去了厨房帮忙。
“你这丫头,不用帮我的。”江渠好脾气,一边洗菜一边让她赶紧出去,“你好不容易来,跟你师父多待一会也好。”
她笑着系上围裙,“没事的师母,我以后可以常来。”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终究是不成的。”
江渠站在水池前,若有所思,“老梁前些天看见达木赞地震的消息担心了好几晚都没睡好,半夜了还在到处打电话问你的消息,他常说你是一个不合格但是在他这里拿了满分的学生,就你和逢晟这两个最得意的弟子,你还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幸好,幸好你回来了。”
半年前达木赞内战的消息传回国内,着急的不止是梁任年,就连沈家,也都在背地里给她捏了一把冷汗。
沈昱宁摘菜的手一顿,脑中浮现从前不好的回忆。
达木赞,她对那里的记忆好像是前世今生,
“师母,老师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去年总觉得头晕,逢晟带着他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说是血脂高,这不,今年就开始种菜了。”
江渠动作很快,跟她说话时已经在切菜了,只是年纪大了不太专心,切菜时又忙着说话,一不留神切到了手指。
沈昱宁急忙送师母进屋,梁老师责怪她不小心,拿了药箱紧急处理伤口,最后决定让徐衍去帮忙炒菜。
江渠不解的看向丈夫,又跟三个孩子说你们梁老师也会做菜。结果下一秒就被梁任年冷言驳回。
“我那手艺给你尝尝还行,怎么能拿出来见客呢?”
徐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连忙摇头拒绝。
“老师您这可高估我了,我哪会做饭啊。”眼神又扫过一旁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顾逢晟,笑着提议,“要不让顾总试试?”
沈昱宁本来还想说大家不嫌弃的话她去做也可以,但却被梁任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逢晟去,逢晟做菜好吃。”
梁任年笃定吩咐,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总算是把这种顾总送到了厨房。
而客厅的三人,看着背影登对的两人离开视线后,各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从未有过别人
客厅里一片祥和,欢声笑语,跟厨房完全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空间。 沈昱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于是继续将冷漠持续到底,自顾自站在砧板前继续切师母还没解决完的菜。 她的手很好看,古书里描述如葱段般白玉的手,柔弱无骨,白皙又纤长。 唯一有点显眼的是,右手虎口处有一小条深色的疤痕。 不知道是从哪受的伤,看颜色应该是过了很久了。但他如今看,仿佛能隔开那层表皮,窥探到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伤口稍轻的结了痂,再掉下,之后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可伤得重的,即使抹了再多祛疤药物,也始终会留有一条印记。 顾逢晟觉得,这个比喻也像他们两个。 最后他默默看她一眼,轻声提醒:“注意安全。” 她嗯了一声,想起记忆里他的厨艺,倒是有点怀疑。 “你真会做菜?” “你不信?” 他靠在料理台前,挑眉反问她一句。 有几分玩味,也像刻意逗她开心。 沈昱宁背对着他,切菜的动作没停,不疾不徐的节奏,她做什么都是这么认真,连带着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场景带入了点别的。 她说:“我住校生病那次,你煮了一锅快糊了的粥来看我,你觉得我能信吗?” “看来这事让你很难忘啊。” 沈昱宁转身看他,视线交汇时,两人都笑了笑。 那时候她为了参加一场外语比赛,将自己闷在学校里闭关修炼,一连半个多月都不回家。那阵子家里的人也都忙,寿泉路大院里的沈家老宅空无人影。忙生意的忙生意,游玩的游玩,工作的工作,总之也是没人还记得她在学校。 生了病,高烧快到三十九度,沈昱宁打不通沈谦叙的电话,只好找到顾逢晟。 她自小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是这样,遇到事儿了永远先找大哥,如果找不到,那再找顾逢晟。 他一直是她除了家人以外最依赖的人,这件事没得辩。 当时顾逢晟在家里和顾若清吃饭,挂断电话后有点无措,从医药箱拿了常备的退烧药后,又告诉家里的阿姨赶快煲汤。 顾若清问他怎么了,他还有点为难,生怕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昭然若揭的心事。 最后只好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说:“昱宁生病了联系不上家里人,问我在不在京平。” “煲汤恐怕来不及,你给她煮点粥吧,很简单的,一会儿我帮你把米都泡好,只要看好火候就行。” 看到他紧张的神色,顾若清又说:“昱宁这姑娘跟你很般配,她生病了你就多照顾点,自己煮粥才有心意。” 那时候两家交往甚为密切,婚事也就差搬到明面上来说,但顾逢晟始终守着礼数,没在家里主动谈起这件事。因为是顾若清先开口,所以他难得流露出了点真情实感。 顾逢晟那时候还不懂,从小到大对自己如亲生母亲般一样照顾的亲姑姑,会是他人生风暴的始作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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