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片破碎的内脏沫沫出来,眼看着身上一条条狰狞的伤口急速的蠕动着,快速的生长恢复,一个呼吸间他的肉身就已经愈合如初。
他的精气神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他挣扎着,脱离了白娘子的手掌,回头看了看卢仚,又看了看卢仚身边静静悬浮着的,原本属于他,但是被红尘天强行禁锢、硬生生留在了卢仚身边动弹不得的帝兵。
一口恶气从心头直冲脑门,太臰大帝怒啸一声,朝着卢仚狠狠一指。
白娘子的眉头一挑,面皮骤然变得冰冷好似挂了一层霜——属于她,而且一直属于她,从未让太臰大帝沾染过,而且就她所知,太臰大帝也从未感悟过相关大道法则的长柄镰刀,居然在她毫无任何驱策的意念下,骤然动了起来。
一柄柄闪烁着森森寒光,通体裹着浓浓死气的长柄镰刀骤然向内一合,铺天盖地的朝着卢仚劈了过去。
卢仚抬起头来,他眸子里幽光闪烁,那一柄柄原本快捷绝伦朝自己劈来的镰刀,速度骤然放缓……镰刀震荡,挣扎,发出刺耳的鸣叫,刀口前方一圈圈肉眼依稀可见的涟漪密集荡起,不断发出奇异的嘶鸣。
渐渐地,长柄镰刀越是靠近卢仚,速度就越慢。
弹指万亿里……刹那数万里……呼吸千百里……等到漫天的长柄镰刀距离卢仚只有不到百里的时候,速度已经硬生生衰竭到了一个呼吸只能前进两三丈的尴尬境地。
‘啪’的一声巨响,白娘子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太臰大帝的脸上,直打得他面颊凹陷了下去,嘴里大片血水混着碎牙喷了出来。白娘子右手五指张开,指甲猛地探出一尺多长,如五柄小匕首,狠狠抓向了太臰大帝的脖颈:“你做了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太臰大帝被打得向后踉跄倒退,他大口吐着血,身体摇晃时,脖颈、面颊上不断传来碎骨、断骨摩擦的‘咔嚓’声。
他瞪大眼睛看着白娘子,‘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做了什么?你不是看到了么?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一缕凶光从太臰大帝眸子深处涌出,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太臰大帝……天下人都知道我才是太臰……他们,只认我这张脸,他们,也只知道我这张脸……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
卢仚瞪大眼睛,他不管那些缓缓逼近的长柄镰刀,带着一丝惊诧的看着反噬的太臰大帝。
“你这个……该死的婊子!”太臰大帝终于吼出了他憋在心头无数年,而卢仚也默默期待了一小会儿的‘真心话’:“我才是太臰,而你,早就应该被我取代了。”
太臰大帝怒啸连连,他的体内,一缕阴寒刺骨的死亡之气涌动,迅速流遍全身,顷刻间就充斥在他身体表面,化为一片黑漆漆的雾霾,其中隐隐有一尊奇异的多头巨蛇若隐若现。这头巨蛇喷吐着长长的蛇信子,朝着白娘子发出了尖锐的,威慑性的长嘶。
白娘子抿嘴一笑:“就这?你,想要将我这个本尊取而代之?谁给你的勇气?还有,你如何,何时,参悟的死亡大道?”
太臰大帝歪着头,‘咯咯’的笑着,他仰天吼道:“是我,还是她?”
太臰大帝的吼声,不知道是冲着谁去的。
但是白娘子面色骤变……卢仚的心,也微微向下一沉——好,好得很,这太臰大帝,似乎和青帝有某些默契,而这种默契对于白娘子,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臰大帝更是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不要想了,我完全接受你的一切条件……我可以舍弃一切,一切,一切……我只要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只要她的一切……她的骨,她的肉,她的魂……她的道,她的法!”
“我不想要做一个微不足道的‘替代品’,我要成为,我自己,真正的,‘本尊’!”
“我不是一个可怜的,廉价的,没有价值的‘复制品’!”
“我才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太臰大帝’!”
太臰大帝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我才是真正的太臰大帝,这些该死的虫子,卑贱的下等生灵,依靠裙带关系攀附上来的无耻蠕虫,他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跋扈?他们凭什么,将我打得……打得……”
虚空中,死亡大道的法相缓缓凝现。
通体漆黑的死亡大道,显化的法相是一条不知道有多少颗头颅,多少条尾巴的狰狞巨龙……祂发出低沉悠长的啸声,虽然是啸声,却没人能听到祂的啸声究竟是何等声响,只感觉有一股直透骨髓的,尖尖细细的寒气透体而过,似乎自家的生命火焰都黯淡了许多。
在这条可怕的大道之上,只有寥寥数十道强弱不等的神魂寄存。
而其中一条分明格外显著,格外强大的神魂,分明属于白娘子。
死亡大道蠕动,翻滚,这条多头多尾的漆黑巨龙法相上,除开白娘子的那些神魂,纷纷自斩……他们斩掉了自己和死亡大道的一切联系,他们纷纷让出了自家在死亡大道上占据的份额、拥有的权柄、掌控的特权。
他们将自家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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