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仚终于听不下去了。
“可见,你是活该在这里被关押一辈子。败类,不要污了我的耳朵!”
卢仚很是恼火的咆哮了一嗓子。
那隔壁的囚犯呆了呆,然后幽幽冷笑了起来:“唷,唷,唷,想不到,居然还是一个正义之士?呵呵,自诩为正义的家伙,你觉得我如此这般对付我的那些女人,不应该?”
“唷,唷,唷,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被关押了进来?”
“能够进荡魔司镇魔狱的,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
隔壁的囚犯‘咯咯’笑着。
远远近近的囚牢中,起码有十几个声音同时笑了起来。
高高低低、飘忽不定的笑声传来,其中包藏了无穷的恶意。更有声音中蕴藏了歹毒的意念,化为无形的诅咒,宛如一条条黑气凝成的毒蛇,轻轻的飘向了卢仚。
太初混同珠放出淡淡幽光,隔绝了卢仚的气息,断绝了因果,混乱了天机,这些混杂在‘通用语’中的恶毒诅咒骤然失去了目标,漫无边际的在甬道中上下乱飞了一阵,最终化为一声声悲戚的哀嚎,在甬道中彻底消散。
一个清朗的声音幽幽响起:“话,也不是这般说。老衲就是一个好人,奈何这楼兰城的人不讲道理,硬生生将老衲关在了这里。”
“唔,这是关押了多少年了?”
“这一觉,倒是蛮酣畅淋漓。”
第815章 佛祖(2)
有光。
很淡,很朦胧,很温柔,很温暖,好似秋日傍晚,正在厨房灶台前,拿起一团草把准备塞进灶膛的老奶奶,突然看到了斜阳的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暖暖的金灿灿的光,照亮了身体,照亮了心,充满了红尘温暖的韵味。
灶台上的铁锅中,汤汁炖得一条鱼在‘噗噗’作响,水蒸气混着浓厚的香气升腾起来,烟气在阳光中冉冉扭动着,窗外又传来了小孙子和隔壁青梅竹马的嬉闹声。
于是,人生就感到了圆满和完美。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浸泡在浓厚的暖意和满足中,无忧无虑,没有惊慌和恐惧,好似整个世界就剩下了眼前这条全心全力烹调的鱼儿!
就是这样的光,从斜对面的一间囚室中透了出来,驱散了甬道中的我黑暗,驱散了那些恶意的念头,驱散了蕴藏在‘通用语’中各种歹毒的埋伏和禁制。甚至就连甬道的墙壁和地面,一块块雕刻了无数符箓和禁制的砖块,都变得温暖而柔软,就好像锅中的鱼儿那一块充满了脂肪的鱼腹肉,甚至带着一丝晶莹之色。
卢仚骇然站起身来,他走到了牢门口,透过栅栏,看着这温暖的,充盈了整条甬道的光。
不强,不烈,不燥,不焦,轻轻松松,惬意松闲。
这等力量应该是微弱的,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以及强大无比的同化力,空间中充盈的所有异力都被驱散,都被同化,最终都化为一缕缕黯淡但是强大的光。
时间,空间,一切可以感知的,不可感知的维度中,都被这淡淡的光充满。
一切法则都在‘俯首’,都在‘顺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无论是盖世狭义的豪侠、手掌国纲的权臣,又或者呼风唤雨的帝王、杀戮亿万的名将,当你回到自家的宅邸,看到了那白发苍苍、面露慈祥的老人,无论你手上有多强的权,无论你体内有多大的力,无论你在外有多高的名,无论你有多么硬的骨,你都会露出笑容,向他、或者她深深的跪拜,行礼。
没有强迫,没有威逼。
而是一种‘道’,一种‘礼’。这种‘道’和‘礼’,强过了常规意义上的‘天道’,盖过了寻常概念上的‘法则’。当祂出现的时候,亿万道法,尽皆俯首。
卢仚心头骇然,何等可怖的修为,何等高妙的道韵,才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效果?
他伸出手,通过栅栏,抓住了一缕懒洋洋在空气中飘荡的光。
这一缕光融入了卢仚的手掌,于是卢仚掌握的所有佛门功法、所有佛门神通、所有佛门的秘术战技纷纷躁动起来。一门门奇异的法、一门门强大的神通、一招招莫测的战技纷纷浮现心头,然后被那一缕光照得透亮。
所有奥义一览无遗,随后,好似平地起高楼,在那些功法、神通、秘法战技的基础上,更多的奥妙衍生了出来,一层层的‘楼’不断的重叠盖了起来,顷刻间就盖起了一座浮屠高塔!
卢仚沉声道:“哪位佛门前辈在此?弟子法海,在此有礼了!”
从那光透出来的栅栏中,刚才那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啊?有佛门弟子在此?唔,是哪一家佛门啊?这佛门的流派路数太多,呵呵,老衲所知、所得,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卢仚沉声道:“两仪天佛门,上尊大非天一脉……”
那清朗的声音突然咳嗽了起来:“咔,咔,两仪天?大非天的弟子?有趣,有趣,那小猴儿都收了弟子了?这得是过了多少年哪?”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