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绝对优势的天子亲征军团粮道断绝,有不知名强势军力四面合围,天子亲征军团血战三月,最终崩溃,无一兵一卒逃脱。
镐京城中,还是秋色明媚,无数文人雅士登高观景,赏红叶、赏菊花、赏美人,更吟诗作对,欣赏‘诗圣’天阳公卢仚新出的诗词集子。
而极北汏州,已然是大雪封道,平地积雪三尺。
时不时,来自极北溟海的寒流,会卷起白毛暴风雪,吹拂大地,带给众生平等的死亡。
除了最强悍、最无畏的战士,以及最凶猛、饿得快要死掉的野兽,其他任何生灵,都不会在这样的鬼天气,冒着随时被暴风雪扑杀的危险出门行走。
一队近百名骑兵,正在雪地里挣扎向南。
一路向南。
前方白蟒江,宽达数百里的江面已经被厚厚的冰面封冻,但是隔着厚厚的冰,依旧能听到冰层下湍急的水声。
在小小的骑兵队伍后方,一支规模庞大,足足有数万人,打着青色狼旗的骑兵,正歇斯底里的鞭挞着平日里爱似生命的战马,疯狂的追逐着前方小小的队伍。
前方逃跑的队伍中,领头的一名发须苍白,身形魁梧,目光凌厉如刀的男子突然身体晃了晃,座下的一头饿得瘦骨嶙峋的独角牦牛一声悲鸣,重重栽倒在地,嘴里不断吐出血来。
男子翻滚倒地,一声不吭的凑到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牦牛脖颈边,拔出一柄黑燧石打磨的匕首,切开了牦牛的动脉,大口大口的吞咽热腾腾的牛血。
逃跑的队伍停了下来,又有几头坐骑煎熬不住,身体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一群人等跳下马,一声不吭的切开坐骑的脖颈,分享动脉中喷出的热血。
更有人趁着坐骑身体还热乎的时候,从它们身上切下几片嫩肉,大口大口的生吃了下去。
茹毛饮血,犹如野兽。
身后蹄声如雷鸣般响起,追逐的队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风雪中,已经能看到那一面面摇曳的青色狼旗。
“青狼!”最先摔下坐骑的男子猛地抬起头来,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我,当让你亡族灭种!”
一名身形魁梧,身高近丈,身上裹着几件破烂的老羊皮,大片肌肤袒露在外的魁梧男子手持一杆铁枪,丢下已经无力奔跑的坐骑,大踏步朝着追兵迎了上去。
他一边大步奔走,一边厉声喝道:“走!过江!”
“过了白蟒江,就是北冥州诸侯领地。青狼、黑鹿的人,若是敢跨界,就是一场死斗。”
“过江,过江,过了江,就还有希望!”
“今日,我卢貅,死于此!”
魁梧男子嘶声长啸,其啸声惨烈,如受了致命重伤的孤狼,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声响。
“十九年前,我就该死了!”
“青狼氏族的杂碎们,来!”
数十名骑着体型庞大如象的长毛牦牛,手持大斧、狼牙棒等重兵器,身形魁梧如熊虎的青狼氏族大将低沉的咆哮着,催动坐骑全速冲杀而来。
卢貅挺起长枪,暗沉沉的长枪带起沉闷的破风声,在风雪中轰出了一条一条宛如龙形的枪芒。
枪头急速旋转着,带着可怕的力道轰进一头头长毛牦牛体内。
体型庞大的牦牛身躯炸得粉碎,牛背上的青狼氏族将领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还不等他们爬起来,卢貅宛如观花赏菊一般向前信步游走,一枪一个,将这些将领的头颅轰得粉碎。
大队大队的青狼骑兵冲杀而来。
他们犹如浑浊的洪水,冲向了卢貅。
卢貅犹如一座坚固的堤坝,死死挡在洪流的前方。
一头头坐骑粉碎,一个个骑兵嘶吼着被长枪挑落。
很快,卢貅面前就堆起了大片尸骸,挡住了冲锋的青狼骑兵。
青狼骑兵绕过战死的族人,从卢貅的两侧发动了冲锋。
箭矢如雨,纷纷撒向卢貅。
‘噗噗’声不绝于耳,卢貅的身体不断中箭,箭头轻松刺穿了他身上的老羊皮,但是碰到他比羊皮更加坚韧的皮肤,就纷纷无力的坠落。
小小的逃跑队伍中,数十名同样仅仅裹着老羊皮,瘦骨嶙峋,浑身是伤的汉子纷纷拔出各色兵器,一声不吭的朝着卢貅奔去。
发须花白的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围攻的卢貅,以及那些折回去送死的汉子,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转身踏上了白蟒江的江面。
一名藏在青狼骑兵队伍中的大将突然冲出,手中造型怪异的羊头锤狠狠轰出,重重击打在卢貅的胸膛上。
卢貅的胸膛凹陷,大口吐血。
他嘶吼着,泾阳卢氏祖传的沧海劲全力催动,全身都涌出了茫茫的蓝色幽光。
卢貅就要发动亡命的一击……卢仚在镐京城内,亩许大的气运罗伞轰然成型。
若是在场有人能看到卢貅头顶的气运,就能看到,他头顶原本崩碎如沙土,星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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