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么?”
他问她,一张口又是臭屁发言。
苏羡音觉得好笑,但也还挺捧场:“你看看现在有多少学妹在偷偷看你,就知道帅不帅了。”
这个人,哪里还需要什么啦啦队,只要往球场上一站,别人的啦啦队就立刻倒戈。
陈浔笑了声,捏捏她脸颊:“是打给你看的。”
苏羡音已经注意到旁边有学妹瞬间黯淡下去的星星眼,居然还能感同身受,拽下他的手,敷衍道:“在看了在看了。”
裁判吹哨,陈浔将水瓶捏得“噼啪”作响,然后塞到苏羡音手里的同时,忽地弯下腰,在她脸颊飞快地啄了一口。
“芜湖~”
有男生怪叫一声,然后挤眉弄眼地笑。
苏羡音窘迫地瞪着他跑向球场的身影,却又奈何不了他。
只在他的背影与落日余晖相嵌的一瞬间,有些炫目,像是一下子就回到了高中。
可高中的苏羡音不会坐在观赏位看陈浔打球,更不会因为足够有底气反而与仰望着陈浔的学妹们共情,甚至对于他宣誓主权高调秀恩爱的行径持反对态度。
没有患得患失,也没有那些隐晦而复杂的小情绪。
她真的与之前不同了。
……
陈浔这队在他的带领下理所当然地拿到了胜利,他被球队和学弟们合起伙来抛在空中,苏羡音始终勾着嘴角。
按道理接下来的安排应该是庆功宴,但陈浔回绝了,一把揽住苏羡音的肩,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去吧,下次我请客补上。”
几个男生嘘声一片,邹启然更是大喊:“浔哥你谈起恋爱来真腻乎啊,一点儿都不酷,丢人!”
陈浔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但苏羡音其实并不知道他的安排,眨眨眼问:“我们要去哪?”
陈浔推着她的肩,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带你去个地方。”
苏羡音不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往教学楼走的方向,她狐疑地问:“五一都放假了么?”
“这学期学校的那栋新教学楼投入使用了,我们高三用的那栋老教学楼,现在已经暂时没有班级了。”
空置了好几个月了。
苏羡音狐疑地跟着他上了楼,熟悉的楼梯、走廊、扶手拐角,与他有关的回忆就扑簌簌地飞到她眼前。
她承认自己其实也是个唯结果论者,否则不会在感受到学妹对陈浔投去的炽热视线时,自己还优哉游哉。
那是一种胜者的轻松姿态。
高中喜欢过陈浔的女生不会少,但只有她跟他走在了一起,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
她承认自己有些不道德的窃喜。
但酸涩的回忆并不是对她毫无攻击力,她跟着他走到了他们班级的楼层,左边尽头是实验1班,右边尽头是卓越班,她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苏羡音:“不是说都没有班级了么?空教室有什么好看的呀?走吧我们。”
陈浔却很执着,拉不动她最后就站在她背后,近乎把她揽在怀里,推着她走。
方向好像有点不对,他居然推着她来到了实验1班门口。
班级里的桌椅还在,整整齐齐但空空荡荡,曾经画满了函数图像和磁场线的黑板此刻被擦得一干二净。
有种物是人非的微妙感。
苏羡音以为故地重游就到这了,没想到陈浔推着她直接进了门。
她渐渐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了,频频转过头看他:“你不会有什么阴谋……”
“让我猜猜。”
陈浔打断她,目光在座位之间逡巡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之前是不是坐在这儿?”
第二组三排靠过道的位置。
苏羡音的心跳从这一刻起就开始漏拍。
陈浔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的时候,仿佛有电流顺着他的掌心直抵她肩颈。
她闻到熟悉的木桌的味道,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坐这?”
“我知道的可多了。”
陈浔就站在她身侧,逆着光,穿着记忆里的蓝白校服,眉眼还是那样的弧度,只是双眸里倒映的是她自己。
陈浔摸着她的脑袋:“你摸摸抽屉?”
苏羡音摸到一个信封,她的心突突地跳,明明对这一切还是未知,却已经提前透支心跳。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这什么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浔扬着眉,大喇喇在苏羡音前面的座位坐下,像高中里调皮的大男孩,转过身来反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椅背上,头轻轻枕上去,歪着脑袋,专注地看向苏羡音。
苏羡音拆信封拆得都有些卡壳,手微微有些发抖。
陈浔憋着笑,按住她的手,低声说:“别紧张。”
他又何尝不紧张。
纯蓝色的信封拆开,里面是熟悉的陈浔的飘逸的字。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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