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渊只是在她唇角浅浅一吻,没有太过深入。
之后而二人相顾无言,执伞迎着风雪一路漫步。
天色渐晚,城中悬挂的花灯如流水连珠般一路点燃。
站在城墙高处往下望,飞龙舞凤,击鼓踏歌,人潮湍急,无论老人孩童手中皆捧着琉璃花灯,来往于喧闹的夜市间。
走过大半幽月城,谢锦茵方才止步小憩。
风吹来,卷起一阵积雪。
她抬头望,身着绀青色麻布道袍男子站在树下,而树上无数花灯点缀,灯芯被风吹得时明时暗,模糊而柔和的光影点缀出男子轮廓。
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谢锦茵难掩惊诧:“李掌门怎会来此?”
她刚拜别李长源回幽月城,怎么李长源后脚就跟来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她吧?鮜續zhàng擳噈至リ:xyuzhaiwuone
情绪自然而然流露在眉眼间,李长源看出她的困惑,颔首解答:“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赴约。”
“赴谁的约?”谢锦茵又问,李长源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她身后的谢云渊。
“我有些事要与谢师侄相商,城主可否予我行个方便?”
他的气质仍是如水般淡泊而温和,虽身为一宗之长,身上却没有那种身居高位的凌厉气质。
谢锦茵的视线也顺势落在了谢云渊身上,他心中倒是想直接拒绝,可又怕影响他和茵茵之间脆弱的关系。
更何况,他虽算不上了解,但也清楚,李长源,玄夜宗的掌门,被世人冠上半神之名之人,是何等心境。
他对于茵茵似乎并没有什么情愫,应当和那些男人不同。
或许确有什么不便他打扰的要事。
“我在这里等你。”他看向谢锦茵,指腹抚过她鬓角,目光温柔如若春风,藏不住的缱绻,“早些回来。”
李长源就站在不远处,饶是谢锦茵不在乎世俗眼光,但被掌门那温润含笑的眼眸注视着,她也难得羞赧起来,不等谢云渊再说什么,就朝李长源的方向跑去。
待谢锦茵跑到他身边,李长源才慢慢动了步子,朝远处走去。
眨眼间,二人行了一段路。
一路上李长源分明没有说什么,谢锦茵却觉得他什么都明白,例如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在宗门里惹来的桃花,以及她对师尊的感情,她的过往……
即便二人从未有过什么深入的交流,他却好似一副明了一切的模样。
让人讨厌。
至行人寥落之处,灯火阑珊,李长源才停下脚步。
他回过身,将手中花灯递给谢锦茵,本来全然被束在冠中的墨发,泄出一缕,落在鬓角,让人不由将视线落在他弧度好看的眼睫上。
“我也不清楚是赴谁的约。”
“只是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收到一封信,信中人告诉我,今日今时要来此赴约。”
身为一宗之长怎么还会相信这样一封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信件?
谢锦闻言忍不住笑:“或许是什么人的恶作剧?若是谎言该如何是好?”
李长源却只是平静而肯定道:“这世上,无人敢在李长源面前说谎。”
“你就是这一点让人很讨厌。”她不自觉噎了对方一句。
“你讨厌我?”李长源微微一笑。
谢锦茵没有回答,只是朝他一笑。少女的琉璃般的明眸在这雪色间也成了他眼中绝色。
他迟疑了一瞬,而就在这一瞬,怀中忽然被塞入了他送给对方的花灯。
乘这间隙,谢锦茵踮起脚尖,仰头吻在了他唇上。
唇上柔软的触感于寻常人而言难以不有所依恋,但李长源虽有瞬间惊诧,却也并未流露出此外的任何情愫。
本就是个玩笑,谢锦茵也不意外李长源反应冷淡,反而笑吟吟退开一步。
“你猜呀。”
她没有回答问题,李长源自然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说谎。
甚至,谢锦茵还反问他:“只有我一个人不能说谎,真是不公平,我倒要问问李掌门……你会为我动心吗,哪怕一瞬?”
动心。
李长源眼眉低垂,似乎认真考虑起谢锦茵的话来。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他修行近千年,早已不再年轻,也见过不少儿女之间的恩怨情长,只是比起众生之苦,不过微末。
在三百年前被苏心珞救世之举震撼后,他便下定决心克己复礼,一心向道,此心此身,只为证道而存。
“三百年前的我,或许会。”他言辞真切,并没有含糊回答谢锦茵的问题。
与自己想象中的答案所差无几。
谢锦茵摆了摆手只觉得实在扫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没有机会见到三百年前的李掌门。”
“如果我说有呢?”李长渊声音一顿,“或许,你必须见上一见。”
谢锦茵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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