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意识到爱上兄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世间伦常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纸空谈。
小瑾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
谢锦茵心下没有答案,这一吻的感觉却比她想象之中更加美好。
小瑾的身体在微微颤栗,吻却轻柔而小心,仿佛对待着世间于他而言最珍惜之物。
谢锦茵启唇,含住他的下唇咬了一口,少年分明吃疼,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的腰圈得更紧。
有了先前几次亲吻,这一次他熟稔许多。
手掌摁着她的腰后,令她更是无处躲闪,舌头探了进去,拨撩她柔软的唇,只是这样轻碰,甘美的触感像是要在唇舌间融化开。
谢瑾越吻越深,令怀中的谢锦茵有些承受不住,腰肢后仰,只能攥着他的衣襟维持住身形。
直到谢锦茵喘不过气,从他怀中抽身,手心挡在他唇上,阻止了他,或者说,是她自己希望进行的下一步。
“之后的事情,还不可以。”声音细细柔柔。
被吻过的唇水润不已,少女眼中也似有水光莹莹,荡起一顷碧波。
水珠滑过她锁骨细腻的肌肤,又往下滑落,勾勒出姣好柔美的曲线。
她并不在意伦常,但小瑾于她而言太过特殊,她和小瑾往后会演变成何种关系,她现下还无法彻底做出决断。
“母亲……”谢瑾局促不安,无所适从,这心意契合的吻令他神魂飘忽。
待从吻中回味过来,他用温水洗濯血污,指腹沿着她背后的伤痕慢慢游移。
一道一道细数着,就如同这些伤痕生长在他身上。
直到最后一道,他颔首吻在那处。
氤氲的水汽熏得谢锦茵的脸颊发烫,落在伤口处的吻也令她如同被什么灼烫,心跳怦怦不止,快要越出胸膛。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是个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不会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这件事,我非做不可。”
或许是眼睁睁看着师尊死在自己面前这件事已成为了她的心疾。
这一路她不管不顾,只希望此次能够求仁得仁。
她必须给师尊,也给她自己一个答案。
谢瑾明白她的心思,不再言语,待清理完她背后的血污,又为她上药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谢锦茵便打发他回去休息。
“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好。”谢瑾恋恋不舍,边说着边拨开她的发,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离去。
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谢锦茵久违地体会到了春心萌动的滋味。
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六岁那年,那时她对兄长动心,却又被他拒绝,而后在桃花树下见到凤梧时那惊鸿一瞥。
但感觉,又和那时有些不同。
她知晓小瑾会顺遂她的心意,回应她所有期待,所以她竟不担心未来出现任何意外。
她放下帘子回到营帐里头,却不想,方才那一幕,全然落入了另外一人眼中。
凤梧担忧她的伤势,所以从李长源那里离开时,便匆匆赶来这里。
所以他恰好撞见了谢瑾吻在她眉心。
虽不过眉心一吻,却也令他心中惊骇,当即想出声打断,却又隐忍下来。
直到看到谢锦茵的身影消失在帐门后,他才拦下朝他方向走来的少年人。
斟酌一会,他道:“你到底不是孩童,不应该与你母亲那般亲近。”
谢瑾抬眸,见是凤梧,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他难得有这样藏不住情绪的时候,唯独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令他不想隐藏。
就为了这样的男人,母亲竟生下他,独自在外十八年……
“与你有何关系?这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这种时候却忽然出现,置喙我与母亲的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
谢瑾讽刺地勾起唇角,没有将他当做父亲的打算,毫不留情唇齿相讥。
“死了不是正好,为什么要回来?母亲身边的男人,有我就足够了。”
别的男人不过是母亲想用就用,想抛就抛的玩物,睡了几次又怎么样,在母亲心里,他们什么都不是。
特别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你……”凤梧嘴唇动了动,震撼之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是先前只是隐隐暗示,如今这番话,却是已经明晃晃地在向凤梧宣战。
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向情敌宣战。
这份情感于一心修行不问尘世的凤梧而言,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他蹙起眉头,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能对母亲有那种心思?”
他唇颤了颤,又继续道:“她是你的母亲,你怎能,对她有这种感情?”
谢瑾眉目低垂,片刻后,却又再次挑衅地看向凤梧:“对母亲有这样的心思,我也觉得我肮脏下作……凤梧道君,既然你回来了,不如你杀了我这个畜生?”
长剑横州,玉锋截云,扬清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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